二零一四年八月,她被选为某国家级庆典上重要表演的领舞,在排练时从几米高的道具上不慎摔下,摔断了一条腿。
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上帝说,凡没有的,就连他所有的也要给他夺去。她摔断了腿之后的若g月她的石崇来医院看她,表情尴尬。她勉强地笑,说能不能帮我把医药费付了。
幸好绿珠摔Si了,不然简直无法可想。她把纸碗扔进垃圾桶,一瘸一拐地走进夜sE。路边停了一辆奥迪,尾灯亮着,她谨慎地打算绕远一些。此时喇叭响了两下,车门打开,出来一个道貌岸然的中年男子,俨然是故人。
五年了,他好像也越混越惨。戴Ai玲心里有点自nVe般的开心。她站在当地,等着他走过来,这是个习惯X的矜持姿态,她改不了,像一只断了一条腿的鹤,骄傲但滑稽。
她的这个石崇惯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此时皱眉看着她,接着搀着她上车,仿佛这些年犯错的是她自己。戴Ai玲被带去一家低调的日料店吃饭,席间对方突然掏出一个盒子交给她,郑重地说自己的公司刚刚申请破产,妻子已经跟他离婚,现在他很普通,不知道配不配得上她。
一瞬间空气有点凝固,男人略微有些醉意,在桌子对面定定看着她,带着十拿九稳的神情。他从来当自己是常胜将军,一败涂地的时候也要有牌面有姿态,要有二八歌nV拿着檀牙板且唱且舞送他下场。
她突然有点恶作剧的念头,想要给他难堪,于是反手把那个小盒子推了回去。
他怔了怔,心里难听的话险些就要从嘴里说出来。她终于反客为主,一瘸一拐地先去把账结了,心想完蛋,Ga0得这么僵,今晚便车也没得搭了。
站在路灯昏h的街口,思忖再三他终于问了为什么,她会拒绝这个在他看来是目前最优的选项。戴Ai玲笑YY地替他整整领带,眼波流转,娇俏得令人瞬刹间恍惚。因为我不喜欢你啦。她半开玩笑地说,听起来却有点见外,像初相识的男nV相互试探,假话占百分之七十。
回家上了楼,她目送奥迪灰溜溜地远去,打开水龙头洗脸,楼上一对夫妻在吵架,摔盆摔碗震天响,万家灯火。
她想起自己五年前从高台上摔下,痛到麻木的时候心里的念头。她想象自己的心上人此时挤开人cHa0朝她走来,抱她去医院,陪她吃饭,陪她复健,在她从学校搬出去的时候,帮她拿着行李,在她找不到工作回家大哭的时候,陪她骂老板骂公司。
那一瞬间她把未来看得清清楚楚,未来她孤身一人。
绿珠还是理想主义的,她下结论道。她想要一个英雄,如果没有,那么一个打八五折的英雄也还是假货。奈何假货泛lAn,有的这样假,有的那样假,总不能次次都跳楼试一试,真是愁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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