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为七日后那场註定要到来的、决定生死的血战,做著最后的准备o
而在据点最偏僻的角落,江原的石屋,却大门紧闭,门口被布下了数道警戒禁制,仿佛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
面临七日后必將到来的决战,江原做出了一个与所有人背道而驰的疯狂抉择。
他没有选择去绘製更多的符籙,也没有去炼製更多的丹药。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百多名魔修和攻城器械组成的绝对实力差距面前,多几十张火球符,多十瓶疗伤丹,都只是杯水车薪,无法改变最终的结局。
他唯一的胜算,在於完成一次足以撬动战局的实力突破!
他要闭死关!
在石屋门口,他將自己储物袋中仅剩的几瓶【辟邪丹】和【养元丹】交给了林泉。
“林师兄,这些丹药你们拿著,以防不测。”
江原的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从现在起,我要闭关。七日之內,无论发生任何事,除非是魔道大军已经攻到了门口,都不要打扰我。”
“江原师弟,你————”林泉看著他,眼中充满了担忧,“现在闭关,是不是太————”
“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江原打断了他,眼神中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相信我。”
说罢,他毅然决然地关上了石门。
石屋內,江原没有丝毫犹豫,將自己这段时间炼製出的、作为战略储备的所有【聚气散】,全部取了出来,整齐地摆放在身前。
他要在这短短七天內,与死神赛跑,完成正常情况下需要数月苦修,才能完成的功法修炼!
门外,据点的防御工事在一天天地加固,气氛也一天比一天凝重。
门內,江原心无旁騖,在【聚—气散】那精纯药力的辅助下,一遍又一遍地、
疯狂地运转著《万木长青诀》。
时间每过去一天,他都能感觉到,广场中央那棵青阳木的生机,就衰败流逝一分。
那股同为木属的联繫,让他心中的紧迫感,也隨之剧增一分。
时间,在江原不眠不休的苦修中,来到了第五日的深夜。
石屋外,风声鹤唳,城墙上的火把,將一张张紧张而疲惫的脸庞照亮。魔道大军的先锋,已经出现在了十里之外,小规模的骚扰和衝突,已经开始爆发。
而石屋內,江原却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
经过五天五夜不眠不休的苦修,以及海量聚气散的消耗,他对《万木长青诀》的理解,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他体內的木属性灵力,早已从一条潺潺的小溪,壮大成了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在他的经脉中汹涌澎湃。
功法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变化,都已深深烙印在他的神魂之中。
当他將最后一撮【聚气散】的药力彻底炼化,功法自行运转到第三百六十个大周天时,他只感觉自己的脑海中“轰”的一声巨响,仿佛有一层坚韧无比的窗户纸,被沛然莫御的力量,悍然捅破!
几乎在同一时间,面板上的数据,发生了决定性的变化:
【功法:《万木长青诀》(入门:199/200)】————【功法:《万木长青诀》
(熟练:1/400)】!
“熟练”!
在达到这个境界的瞬间,江原感觉自己与整个世界的草木,都建立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密联繫。他对木属性灵力的操控,不再是简单的“使用”,而是变成了一种如同呼吸般的本能。
他心念一动,一缕青色的木灵力从指尖溢出,不再是简单的光芒,而是凝聚成了一根比髮丝还要纤细,却坚韧无比的【木灵丝】。
这根木灵丝,比他入门时凝聚出的,要凝实、坚韧了数倍不止!
更重要的是,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內的木灵力,与屋外那棵濒死的【青阳木】,產生了一丝微弱的、同病相怜般的悲戚共鸣。
功法突破后,江原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喜悦,更没有片刻的停歇。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他立刻调动心神,收敛了所有外放的气息,准备进行那最关键、也最危险的尝试—功法融合!
他根据《引气诀》达到【见真】境界后,面板给予的玄奥提示,开始小心翼翼地,將《引气诀》作为熔炉,將刚刚突破的《万木长青诀》作为“养料”,进行融合。
他观想自己的丹田为一个巨大的、缓缓旋转的太极图。
《引气诀》修炼出的、中正平和的无属性灵力,如同浩瀚的海洋,构成了太极图的底盘。
而那股刚刚壮大起来的、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的木属性灵力,则在他的引导下,化作一条灵动的青色小鱼,被小心翼翼地引导著,试图融入那片无垠的“海洋”之中。
然而,融合,远比他想像的要凶险!
就在那条青色小鱼接触到海洋的瞬间,两种截然不同的功法运行路线,开始在他的经脉中,发生了剧烈的碰撞与衝突!
一股难以言喻的撕心裂肺般的剧痛,猛地从他体內各处经脉的交匯点传来,仿佛有无数柄烧红的钢刀,在疯狂地切割他的身体!
这是前人从未走过的道路,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鑑。稍有不慎,便是经脉尽断、灵力暴走、修为尽废的悽惨下场!
江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滚落。
他死死地咬著牙关,凭藉著远超常人的意志力,拼命地维持著两种功法的平衡,不让它们彻底失控。
就在他即將支撑不住,经脉即將被那狂暴的衝突之力撕裂的瞬间,《引气诀(见真)》那万法归元的至高特性,终於开始展现其神鬼莫测的伟力!
剧痛,在缓缓减弱。
两种原本涇渭分明的灵力,开始以一种玄之又玄的方式,互相渗透、彼此交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一天。
当江原再次从那种近乎昏厥的剧痛中恢復意识时,他体內的痛苦已经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圆融和谐与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