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胖和阿瘦被两个亲兵按在地上,胳膊反绑在身后,草裙被掀到腰上,露出满是泥污的屁股。
藤条抽在他们的皮肤上,发出啪嗒的脆响,尖刺划破皮肤,鲜血很快渗出来,落在地上。
“首领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阿瘦疼得惨叫连连,眼泪混著泥往下淌,却不敢挣扎,只能死死咬著牙,嘴唇都咬出了血。
阿胖也疼得浑身发抖,却硬撑著没喊,只是额头的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掉。
周围的部落成员看著这一幕,没人敢出声。
暮色彻底沉下来时,杖责才结束。
阿胖和阿瘦像两摊烂泥,被亲兵拖回他们的棚屋,那棚屋是用歪扭的原木搭的,棚顶只铺了一层乾草,漏下来的月光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照在两人满是血污的屁股上,泛著惨澹的光。
亲兵把他们扔在地上就走了,没给任何草药,甚至没给一口水。
死肯定是死不了,郑宇专门安排过多,所有藤条都是特殊处理过的,不会因此而感染。
阿胖趴在冰冷的泥地上,屁股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稍微一动,就像有无数根针在扎,这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疼得齜牙咧嘴。
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该死,这狗东西,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他咬著牙,声音里满是怨念,带著疼出来的颤音,“我们当初就不该投降跟著他的,要是之前直接跑了多好,也不会来这份罪!”
阿瘦趴在旁边,肩膀一抽一抽的,声音里带著几分嘶哑,“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跟著他打仗......打输了要我们背锅,跑慢了要被他杀,现在还被打成这样,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伸手摸了摸伤口,指尖沾了血,疼得他猛地缩回手,眼泪都差点涌了上来。
棚屋里静了下来,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外面风吹过棚屋的呜呜声,像有人在哭。
过了一会儿,阿瘦突然抬起头,抹了把脸上的泥,眼神里多了几分决绝。
他往阿胖身边挪了挪,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能压低声音,凑到阿胖耳边,“阿胖,你说......要不然我们跑了吧?”
阿胖愣了一下,猛地转头看向阿瘦,月光从棚顶的破洞漏下来,照在阿瘦的脸上,能看到他眼底的恐惧和不甘。
“跑?往哪跑?”阿胖的声音也压得很低,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部落周围都是大山和沼泽,我们跑出去,说不定没找到食物,就先被野兽吃了。”
“不会的!”阿瘦急声开口,隨后又连忙压低音量,“我之前去东边打猎的时候,看到了很多浆果,靠这些浆果,暂时还能吃饱,之后再出去打猎就行了,到时候我们带著几个信得过的兄弟跑过去,说不定就能活下去!”
听到这话,阿胖的心跳猛地快了起来,逃跑的念头像野草一样在心里疯长。
他想起郑宇刚才的狠劲,想起屁股上还在流血的伤口,跟著郑宇,要么被敌人杀死,要么被郑宇折磨死,根本没有活路。
这次部落的位置可能已经被发现了,万一对方打过来,他们两人肯定是第一个上去送死的,还不如现在就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可我们能带走几个人?”阿胖的声音里带著犹豫,“部落里的人都怕首领,不一定敢跟我们走。”
“放心,我早就跟几个兄弟说好的!”阿瘦的眼睛亮了起来,像看到了希望。
“就是上次跟我们一起逃回来的那几个兄弟,他们也受够了郑宇的脾气,昨天还跟我抱怨,说再跟著郑宇,迟早要死。”
阿胖点点头,心里的犹豫少了些,他又想起什么,皱著眉开口询问。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晚上肯定会有人守著部落入口,我们一出去就会被发现。”
“今晚上夜深了就走。”阿瘦的声音很坚定,“从部落西边的树林走,那里是树林多的不容易看到,而且很容易就能绕过去。我们现在先歇一会儿,养养力气,夜深了,我去叫他们,然后一起跑。”
听到这个计划,阿胖也没有再犹豫,用力点了点头。
阿瘦从怀里摸出半块干肉,那是他藏在草裙夹层里的,他把干肉掰成两半,递给阿胖一半,“先垫垫肚子,晚上跑路耗体力,別到时候没力气跑。”
阿胖接过干肉,咬了一口,干硬的肉渣剌得喉咙疼,却还是狼吞虎咽地吃著。
月光从棚顶的破洞漏下来,照在两人沾血的草裙上,也照在他们满是怨念的脸上。
“对了,阿胖”阿瘦突然想起什么,“我们跑的时候,要不要带点盐?部落里的盐不很多了,但带一点,至少能撑几天。”
阿胖摇摇头,“別带了,盐放在首领的棚屋旁边,有亲兵看著,我们去拿肯定会被发现。而且我们跑出去,而且那盐也就让食物变得好吃一些咸一些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用。”
听到这话,阿瘦也觉得在理,隨后点点头,没再说话。
两人吃完干肉,靠在棚屋的立柱上,闭著眼睛休息,却没人能真的睡著。
伤口的疼痛和对未来的担忧,像无数根线,缠在他们的心里,让他们坐立难安。
偶尔能听到外面守夜的老弱咳嗽的声音,还有风吹过草叶的沙沙声,每一点动静都让他们心惊胆战,生怕被发现。
很快夜深了,换成时间的话也就是凌晨一两点钟,外面的月光更亮了些,照得棚屋的泥地泛著白。
阿瘦轻轻推了推阿胖,小声开口,“该走了。”
阿胖点点头,两人忍著伤口的疼痛,慢慢站起来,踮著脚,悄悄走出棚屋。
棚屋外很安静,守夜的人大多在打盹,只有西边的树林茂密。
阿瘦带著阿胖,沿著棚屋的阴影,悄悄绕到一栋的棚屋前,轻轻敲了敲棚屋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