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平地能扔一百五十米,要是架在高处,能扔更远。”
李鹤蹲下来,指著投臂的末端,“这里要绑上坚韧的藤蔓,拉的时候用力拽藤蔓,投臂就会甩起来,把弹袋里的石头扔出去。弹袋里放五斤左右的石头最合適,太重了拉不动,太轻了扔不远。”
林智又仔细看了几遍,眉头慢慢皱了起来,手指点在支架的標註上。“首领,有两个问题,是那么直的桑木不好找,二是藤蔓得用老藤,还得煮过,普通的青藤一拉就断,之前绑木筏的时候试过,老藤煮过之后韧性能增加一半,不然投臂一甩,藤蔓断了,石头没扔出去,还得砸著自己人。”
李鹤想了想,“桑木的事,我安排。”
说到这,林智立刻接话,“灶台那边早上煮完早饭,火还没灭,让人再烧一锅热水,把老藤放进去煮半个时辰,捞出来晾在房檐下,下午就能干,刚好能用。”
林智说著,从墙角拖过一个藤筐,里面装著不少老藤,都是之前製作弓剩下的。
“这些老藤够做两三台投石机的牵引绳,先做一台试试,没问题再做更多。”
李鹤点点头,又指了指蓝图上的弹袋,“弹袋用两层厚兽皮,缝的时候多缝几针,別扔石头的时候裂开,兽皮不够就要。”
林智赶紧点头记下,確保没漏,才抬头对李鹤说。
“首领,我先做个小模型试试,用细桑木和细藤蔓,按比例缩小,看看投臂的角度对不对,支架稳不稳,要是模型没问题,再做真的,免得浪费材料。”
“这个主意好,谨慎点好。”李鹤拍了拍林智的肩,“別赶得太急,先把模型做好,材料不够就跟我说,咱们再想办法。”
林智应了声,等李鹤走后,他立刻找来几根细桑木,是之前削草房支架剩下的,直径刚好,按蓝图的比例缩小,刚好能做模型的支架和投臂。
他用石斧小心翼翼地削著桑木,把支架削成两尺长,投臂削成一尺五长,又找了根细藤蔓当牵引绳,用小块陶片当配重块,蹲在地上组装起来。
李鹤从林智的草房出来,阳光晒得他身上暖融融的。
突然李鹤想起一个人周顺,那个被他俘虏的玩家,自从上次帮著做了弓后,之后也就没怎么看见他了,算算时间也有几天没在眼前看见他了了。
李鹤心里有点惦记,不是担心周顺闹事,虽然周顺的忠诚度,没上九十,但也不远了,八十九,毕竟九十的忠诚度是个分水岭,没那么容易达到,而且还是个玩家。
李鹤走到灶台旁,找到正在帮著煮老藤的林智,开口询问。
“林智,周顺呢?最近怎么都没看到他?”
听到声音,林智抬头想了想,指著聚居地最东边的一间草房。
“好像在那里,那间单独的草房里,每天都待在里面做东西,不怎么出来,也不跟人说话,我每天都去送饭。”
“行,我去看看他。”李鹤点点头,往林智手指的方向走。
那间草房確实偏僻,离其他草房有十几步远,周围种著几棵矮树,挡住了不少阳光,显得有点阴凉。
草房的门口堆著不少东西,桑木枝,有几捆兽筋,拧得紧紧的,门口的地上,还散落著几片木削,显然是刚削下来的。
草房的门虚掩著,能听到里面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用磨石打磨木头的动静,还有偶尔的叮叮声,像是用骨针穿兽皮的声音。
李鹤轻轻推开门,一声轻响,里面的声音一下子停了。
走进草房,里面比外面亮堂些居然。草
房里很整洁,地上铺著厚厚的乾草,靠里的位置搭著个小床,床上放著一块破旧的兽皮,床旁边的地上,放著一个用桑木做的工作檯,上面摆满了工具,有磨石、有骨刀、有骨针、还有几根粗细不同的木锤。
周顺正蹲在工作檯前,背对著门口,手里拿著一块磨石,正在打磨一根桑木枝。
听到门响,周顺的身体猛地一僵,被嚇了一大跳,手里的磨石啪地掉在工作檯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他转过身,看到是李鹤,他站起身,神色有些紧张。
“首领......你怎么来了。”
李鹤没说话,目光落在工作檯上,那里放著一把刚做好的弓,跟部落里用的单体弓完全不一样。
这把弓的弓臂是用两根桑木拼起来的,中间夹著一层薄薄的牛角片,牛角片刚好贴合桑木的弧度,用细细的藤蔓牢牢绑著,每一圈藤蔓都缠得均匀,没有一点鬆动。
弓梢是用硬木削的,呈弧形,上面还缠了一层兽筋,防止断裂,弓弦是用几根兽筋拧在一起的,比普通的弓弦粗了一倍,绷得紧紧的,用手指弹一下,会发出嗡嗡的闷响,比普通弓弦的声音沉很多,显然拉力更大。
李鹤走到工作檯前,蹲下来,仔细看著这把弓,弓臂上的桑木打磨得很光滑,没有一点毛刺,用手摸上去,能感觉到木质的纹理,还有牛角片的冰凉,弓弦的接头处用小块兽皮缝补过,缝得很整齐,防止散开,弓身整体比单体弓短一些,只有半米来长,却比单体弓重不少,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手感很扎实。
李鹤试著拿起弓,左手握住弓臂中间的握把,右手拉住弓弦,慢慢往后拉,手臂瞬间感受到一股明显的拉力,比单体弓拉力大多了,李鹤至少要用全力也才勉强能拉个半满。
李鹤两星的勇武也就这样,想要拉成满月,至少也得三星的勇武的水平。
“这几天都,没看到你,所以来看看。”
“这弓是你做的?”李鹤放下弓,看向周顺,语气很平和。
听到这话,周顺鬆了一口气,之前李鹤进来他还以为是来问罪他的。
周顺拍拍胸脯,“首领,你嚇死我,走路不带声,我差点都要晕过去了。”
李鹤看著他这副模样,摇摇头,“不是,有那么夸张吗?”
指了指工作檯上的弓,“看你做的这弓入了神,没好意思打扰,这弓做了多久?”
“快十天了。”提到弓,周顺的松懒劲消了大半,蹲下来拿起弓,手指摩挲著弓臂上的牛角片,语气里带著点自豪。
“我光是找材料都了好多天,这牛角还是是之前我死皮赖脸跟林智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