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土地都空旷著好久了,之前一直找不到能种植的植物,所以只能空著,现在找到了土豆,这块地终於有了勇武之地了。
东边的这片空地足有几亩的面积,正午阳光里舖展开,几亩地的范围不算小,边缘的杂草长得半人高,风一吹就晃出细碎的影子,把底下深褐色的泥土遮得若隱若现。
李鹤站在空地中央,脚边放著一把磨得鋥亮的石铲,铲柄上缠著两层兽皮,这是之前他自己特意加固的,防止长时间握著手心磨破。
弯腰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的土粒湿润却不结块,轻轻一搓就散成细粉。
指尖还触到两条蜷著的蚯蚓,指尖碰了碰蚯蚓,看著它们钻进土里,李鹤嘴角弯了弯,“这土要是种不好土豆,都对不起这蚯蚓松的地。”
隨后了,李鹤把李松木叫来,虽然他也不懂种植,不过草药也不是植物吗,触类旁通总归是能有点用。
而且之后种植的任务李鹤准备交给李松木了。
没等多久,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李鹤回头,见李松木背著个藤筐快步走来。
李松木穿的兽皮上沾著不少草药碎,早上他还在山上采草药,接到消息就赶紧赶过来了。
他走到李鹤跟前,把藤筐放在地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首领,我......我就懂点草药,我都不知道种植,这能行吗。”
“就是知道你懂草药才叫你过来。”
李鹤笑著拍了拍他的肩,“种植不难,细心一点就可以,慢慢来,我教你怎么做,之后种植就交给你了。”
听到这话,李松木感到首领对自己的信任,也不再多说,直接应下。
“是,首领。”
隨后找来一些部落成员,几亩地的面积不小,就靠李鹤和李松木两人的话,干什么都够呛。
李鹤的脚步踩在东边空地的土路上,鞋底碾过几株枯黄的野草,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空地的边缘长著半人高的杂草,其间夹杂著几丛手腕粗的灌木,叶子上还沾著清晨没散尽的露水。
这么多杂草,要想种植的话就要先除草再说。
指挥著部落成员开始除草,当然李鹤自己也不会干看著。
李鹤拿起石斧,走到空地边缘的一丛灌木前,灌木,根扎得深,要是不除乾净,等土豆长出来,它会跟土豆抢养分。
最后根也要拔起,做到真正的斩草除根。
李松木凑过去,看著李鹤举起石斧,斧刃对著灌木根部砍下去,咔嚓一声,灌木应声断成两截,截面处渗出淡淡的汁液。
他学著李鹤的样子,拿起另一把石斧,选了旁边一丛细点的灌木,深吸一口气,斧刃对准根部砍下去——力气没控制好,斧刃偏了点,只砍进去一半,灌木晃了晃没断。他脸一红,又举斧补了一下,这次终於砍断,他擦了擦汗,“还是比采草药费劲。”
“慢慢来,多砍几丛就熟了。”李鹤帮他把砍断的灌木拖到一边,“除了灌木,杂草也得拔乾净,尤其是那种根须多的。
隨后两人一起动手,李鹤砍灌木,李松木拔杂草,部落成员们则按李鹤之前的安排,分成几组。
一组负责把砍下来的灌木捆成捆,运到规划好用的地方来之后能当柴烧。
一组负责把拔下来的杂草装进陶筐,运到旱厕旁边的肥堆里,跟粪便一起发酵,还有一组拿著石铲,跟在李鹤身后,准备翻地。
等杂草和灌木清理得差不多,就到了最关键的翻地环节。
要把一块能种田的土地开垦出来,通常要经过除草还有翻地,有时间的话还可以尝试一下施加一下底肥。
不过李鹤没这条件,虽然之前早早的就造好了旱厕,堆积的肥料也不少,施肥还行,但想要施加底肥,还是不够。
所以李鹤就打算用最简单的方法来,除草加翻地就行了。
隨后,李鹤拿起石铲走到空地中央,双脚踩在铲刃上,用力往下踩,石铲深深扎进土里,到达一定程度。
双手握住铲柄,身体往后一仰,猛地往上一撬,一大块土被翻了起来,土块里还裹著几条蚯蚓,在阳光下扭动著身体。
“翻地要深,你们照著我这个深度就可以了。”李鹤开口。
这简单的翻地可不是隨便挖挖土就行了,这深度也是有讲究的,不要太深也不要太浅,深了费力气,而且下面的生土没肥力,太浅了土豆根扎不深,遇到天旱容易乾死。
隨后,其它部落成员学著李鹤的动作,拿起石铲。
李松木学著李鹤的样子,拿起石铲踩下去,却没控制好力度,石铲只挖到一半,撬了两下才把土翻起来,土块还很大。
他有些著急了,李鹤走过去,握著他的手调整姿势。“脚要分开站,重心往下压,踩的时候用脚內侧发力,这样铲才能。”
翻地的过程中,时不时会遇到埋在土里的石头,小的只有指甲盖大,大的有拳头粗。
特別麻烦,就是这些石头磕坏了李鹤不少把石铲,隨后李鹤让部落成员把石头捡出来,装进陶盆里,堆在空地边缘。
等整个空地翻完地,太阳已经偏西了些,李鹤和李松木坐在地埂上歇脚,部落成员们也停下来喝口水。
之后,有部落成员挑著两个陶罐过来,陶罐中散发出臭味。
挑陶罐的是两个年轻的部落成员,他们穿著草裙,肩膀上垫著厚兽皮垫,免得陶罐的绳子勒疼皮肤。
走到近前的时候,那股臭味更明显了,几个帮忙翻地的成员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连李松木都皱了皱眉,往李鹤身边靠了靠。
“首领,这......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臭,是不是有人把屎装里面了。”
听到这话,李鹤站起身,走到陶罐旁,掀开盖在罐口的荷叶。
“说的不错,这还就是屎。”
罐里装的是黑褐色的泥状东西,质地鬆软,捏一把在手里,能感觉到细碎的纤维,臭味虽重,却没有新鲜粪便的刺鼻感,反而带著点腐熟的土腥味。
当然李鹤肯定自己没有上手,他是用的木棍。
“这东西叫肥料,原料就是旱厕的粪便,之前让成员们把粪便和杂草混在一起,埋在土里发酵,现在刚好能用,这可纯天然的肥料。”
听到这话,李松木犹豫了一下,凑近些,臭味里確实掺著土味,心里的顾虑消了些,“原来是肥料......”
不过原料是粪便,这还是让他有些膈应。
对此,李鹤表示无所谓,一点不是的反应都没有,毕竟在他前世小的时候,李鹤还不小心掉进过旱厕中,那连汤带水的,画面不要太美。
那件事在前,眼前这些都是小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