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阿瘦厉声打断他,眼神里满是愤怒,“你忘了郑宇是怎么对我们的,还有之前逃跑的想法你们不是都同意了。现在没有猎物,一个个都埋怨起我来了!”
阿胖被阿瘦的语气嚇了一跳,却还是不服气。
“那谁知道,狩猎那么难,而且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晚上只能睡在山洞里,还得担心野兽,我受够了!”
这几天里,他们都挤在山洞里,里面瀰漫著一股陈年的霉味,像堆了十年的烂草混著腐木的气息,一进去就呛得人直咳嗽,地上长著厚厚的苔蘚,踩上去湿滑得像抹了油,几人只能挤在山洞最里面,用破草裙裹住身体御寒,
而且潮湿寒意刺骨不说,半夜还被潮虫爬满全身,而且又不会生火,只能在黑暗里乱抓,隔天醒来满身抓痕都渗著血。
听到这话,阿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走到阿胖面前,指著他小腿上的伤口。
“你以为回去就能好过?我们逃跑之后,郑宇会不知道,现在肯定在找我们算帐,回去就是死!咱们再坚持几天,看看能不能找猎物,实在不行加入其它部落也不是不行,到时候就能有吃的,有地方住了。”
阿胖別过脸,却没再反驳,只是捡起地上的树枝,继续往前走,嘴里还在嘟囔。
“哪有那么好找......要是有那么好找早就找到了。”
几人继续在山林里穿行,太阳渐渐西斜,光线越来越暗,周围的树木越来越茂密,藤蔓缠绕在树干上,像一道道密不透风的网。
阿瘦走在最前面,用石斧砍著挡路的藤蔓,汗水顺著他的脸颊往下淌,滴在地上,瞬间被泥土吸收。
“阿瘦哥,我饿......”一个年轻的部落成员,声音里带著哭腔,他才十六岁,之前在郑宇部落里负责放哨,没吃过这么多苦,现在腿都快抬不起来了。
阿瘦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最后一个野果,递给他,“吃了吧,补充点力气,我们再走一段时间,要是还找不到水源,就找个山洞休息。”
年轻的部落成员接过野果,小口吃著,眼泪却掉了下来,酸涩的汁液顺著嘴角往下淌,他却顾不上擦,野果的核太大,果肉只有薄薄一层,刚咬两口就见了核,肚子里的飢饿感不仅没缓解,反而被勾得更强烈了。
酸,实在是太酸了,酸得让人流泪。
也就在这时,阿胖突然指著前面,声音中带著惊喜。
“阿瘦!你看!前面有光!”
几人顺著阿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面的树木渐渐稀疏,透过树叶的缝隙,能看到一片开阔的山谷,山谷里隱约有一道灰色的影子,这像是......一座墙壁?
见此情形,几人的心中也是不禁一喜,这多少天了,他们终於见到人类活动的痕跡。
隨后几人加快脚步,穿过最后一片茂密的树林,眼前豁然开朗,那是一处三面环山的山谷,山谷中央有一片聚居地,最外围矗立著一道三米高的木墙。
“是部落!真的是部落!”
一个部落成员兴奋地叫了起来,之前的疲惫瞬间消失不见,快步朝著木墙跑去。
“等等!別衝动!”
阿瘦赶紧拉住他,眼神警惕地看著木墙,“先看看情况,別贸然过去,万一......”
可话还没说完,阿胖已经跑了出去,他太想有个地方住,有口饱饭吃了,根本没听阿瘦的提醒。
“怕什么!咱们是来投奔的,又不是来打仗的!”
阿瘦没办法,只能跟著跑过去,另外两个成员也跟在后面,心里既期待又紧张。
不一会儿,他们终於来到木墙前。
近距离看,这道木墙比他们想像的还要壮观,甚至比原部落的木墙还要坚固,木墙足有三米高,用的是粗壮的松木,每根松木的直径都在十厘米以上,长度至少四米,一半埋在土里,一半露在外面。
露在外面的部分用坚韧的绳子紧紧捆绑在一起,绳子缠绕得很有规律,每三十厘米就有一个结,像编织的网一样,把松木牢牢固定住。
绳子之间的缝隙用泥土和乾草填实,防水又防风,用手敲一下,木墙发出咚咚的闷响,显然非常结实。木墙的顶端被削成了尖锐的形状,像一排锋利的牙齿,每根尖木之间的距离只有三十厘米,显然是为了防止有人攀爬。
木墙上每隔五米就有一个瞭望口,瞭望口是方形的,边长约三十厘米,边缘被打磨得很光滑,没有毛刺。从瞭望口往里看,能隱约看到里面的草房,却看不到人,只有偶尔传来的说话声,显得很安静。
“这......这木墙也太结实了吧?”
阿胖看得目瞪口呆,他在原部落的时候,用细木头搭建过木柵栏,不过那木柵栏一撞就晃,和眼前这道木墙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阿瘦也很惊讶,他伸手摸了摸木墙的松木,木材很乾燥,显然是经过晾晒的,没有一点潮湿的痕跡。
他暗想著,能建这么结实的木墙,这其它部落肯定不简单,至少人手充足,不然根本搭不起来这面木墙。
就在这时,瞭望口后面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下面的人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听到这话,阿瘦赶紧抬起头,脸上露出恭敬的笑容,儘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我们是从其它部落逃出来的,想投奔你们!我们什么活都能干,求你们收留我们吧!”
瞭望口后面,沉默了片刻,隨后一个守卫探出头来他穿著一件简易草衣。
他手里握著一把石矛,矛尖是燧石磨的,泛著冷光,眼神锐利地扫过阿胖几人,像在审视猎物。
“逃出来的?为什么要逃?”
听到这话,阿瘦赶紧回答,“我们部落的首领很残暴,经常打骂我们,还杀逃兵,我们实在受不了了,才逃出来的。”
守卫皱了皱眉,“你们首领叫什么名字?你们逃出来多久了?”
阿瘦心里一沉,不明白为什么要问他们首领的名字,难道他认识他们的首领,想到这阿瘦不禁有些紧张。
隨后他开口,“我们首领......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们逃出来几天了。”
听到阿瘦的话语,守卫没再说话,只是对著木墙里喊了一声,“队长,外面有几个逃兵,想要投奔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