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萧河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嚇了一跳,一脸茫然地看著他。
刘承宇连忙乾咳两声,掩饰住自己的尷尬。
他强行板起脸,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对著萧河河说道:“河河啊,你糊涂啊!”
萧河河:“?”
“你看,”刘承宇指著那堆积如山的卷宗,一脸的沉重,
“这河南官场,盘根错节,关係复杂。里面的水,深不可测!每一份卷宗背后,都可能隱藏著杀机!此等凶恶之事,我怎能让你以身涉险。”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大义凛然的神情。
“你如今身为后勤总管,钱粮调度,百废待兴,哪一件不是关乎我裕州命脉的大事?你的精力,应该放在那些更重要的地方!”
“至於整理卷宗这等繁琐、枯燥,又暗藏凶险的苦差事……”
刘承宇挺起胸膛,用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悲壮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还是,让我亲自来吧!”
“这里水深,你把握不住......”
他转过头,对著门外正在摆弄草的上官晚晚,朗声喊道:
“晚晚姑娘!从今日起,你便直接向我负责!协助我处理这些卷宗!”
这点苦,我来吃!
......
萧河河站在原地,看著自家主公那副大义凛然、捨我其谁的模样,又看了看窗外那道绝美的倩影,一向精明的大脑,此刻竟也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总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但主公的话,句句在理,充满了对下属的体恤,让他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最终,他只能对著刘承宇深深一揖,声音里充满了感动。
“主公深谋远虑,体恤下属,河河佩服!既如此,那这繁重之事,便有劳主公了!”
“无妨,无妨。”刘承宇摆了摆手,脸上云淡风轻,“都是为了裕州嘛。你去忙你的吧,钱粮之事,才是重中之重。”
打发走了萧河河,刘承宇的心情,瞬间舒畅了不少。
他走到窗边,看著庭院中那道忙碌的身影,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儘量温和的声音喊道:“晚晚姑娘,忙完了嘛,我们该开始工作了。”
上官晚晚闻声,回眸一笑。那笑容,仿佛让整个冬日的庭院,都瞬间明媚了起来。
“是,国师大人。”
……
裕州民政司。
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在数名精干护卫的簇拥下,缓缓地停在了门口。
车帘掀开,走下来的,正是开封府四海通商號的大掌柜,林易。
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一位用冪篱遮住了容顏,身姿婀娜曼妙的年轻女子。
练国事早已得了消息,亲自在门口相迎。
“林兄,一路辛苦。”
“练公客气了。”林易笑著拱了拱手,隨即侧过身,將身后的女子引荐出来,“练公,小女林珍,自幼顽劣,却也读过几年书,粗通算学。以后,还望练公多多管教。”
“爹!”林珍摘下冪篱,露出了那张足以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顏。她对著练国事,盈盈一拜,声音清脆悦耳,带著几分少女的娇羞与灵动,“小女子林珍,拜见练伯伯。”
饶是练国事见惯了风浪,此刻看到林珍这般容貌气质,也不由得在心中暗赞一声:几年未见,林珍出落的越髮漂亮了。与主公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哈哈哈,贤侄女快快请起。”练国事抚须大笑,脸上满是长辈的慈爱,“你父亲与我是多年至交,以后在这里,便如同在自己家中一般,不必拘束。”
他领著林易父女,一路走进后堂,一边走,一边不无得意地,向林易介绍著民政司如今的勃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