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大碍了,没什么好说的。”他扯开衣领给她看了一眼就收回,生怕她看清什么。
姜梔不依不饶地拉住他的手,“这么深的伤口还说没事?”
她不由分说上手解开他领口的扣子。
旁边鄴七极有眼色地对著入影和暗月挑了挑眉,带著她们去一旁守著把风,以防有人突然过来。
等陆渊的伤口彻底露出来时,姜梔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这么长的狰狞伤痕,皮肉翻卷,还在往外渗著血珠。
可以想见当初的情况有多惊险。
“伤口都裂开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姜梔苍白著脸,取过鄴七放在石头上的纱布和药,“你坐下来,我替你上药。”
陆渊眼睛深沉地看著她,眸底闪过一丝晦暗,“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关心我,给我上药?”
她都已经决定要做回沈夫人了,还来管他的伤做什么?
他没有动作,任由伤口的血珠渗出来,居高临下地看著她。
姜梔经他一提醒,也回过神来。
是啊,她现在是姜梔,不是纪知雅了。
方才关心则乱没想到这一点。
陆渊说得很对,既然她决定回京都了,他们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亲近。
姜梔面色冷淡下来,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將手中的东西放回石头上。
“是我僭越了,还是让鄴七来吧,告辞。”
说完对他福了福身就要走。
刚转身,背后就贴上来一具炙热坚硬的身躯。
“我没说不让你上药。”
见她要走,陆渊顿时一阵心慌,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上前將她圈在怀里。
又怕触碰到她肩膀上的伤,连挽留她都不敢太过用力。
真是没良心。
明明只要再坚持一下,再关心关心自己,他哪里捨得对她说重话?
可她就是这种性子,自己早该知道的。
在一起的时候可以柔情似水,但抽身的时候也比任何人都要乾脆利落。
姜梔声音也淡淡的,“还是让鄴七来吧,被人看到不好。”
陆渊声音闷闷:“就隨它去吧,也好让我记得是怎么受的伤。”
姜梔身子顿了顿,转头瞪他,“你到底拿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我不像人家有妻子关心,孤家寡人的无牵无掛,自己当不当回事有什么用。”陆渊神情冷淡。
姜梔被气笑。
但一笑就牵扯到后背伤口,立刻齜牙咧嘴地“嘶”了一声。
陆渊脸色微变,“怎么了?伤口又疼了?”
姜梔避开他扶上来的手,神情疏离,“如陆大人所说,我现在是沈夫人,还请莫要逾矩。”
陆渊胸口一窒,像是被她狠狠扎了一刀,疼得他呼吸都困难起来,而这把刀,还是他自己递给她的。
他脸色青白相间,胸膛不规律地起伏著。
“阿梔……”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酸涩胀痛,“方才我不该说那种话。”
“你能关心我,我心里是高兴的。”
他从她身后揽著她的腰,將下巴埋在她颈间,“我也理解你要回京都的心。”
“我就是不甘心,你明明答应过我,”他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上,又酥又麻,“你说过,不和其他男子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