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不开口,周围的人也不敢问。
自从禁闭室回来已经过去了好几天,男人身上残留的百合信息素根本无需多言——
凛哥绝对把谢钰上了。
其他人窥探不到那场性事的激烈和汹涌,但从薛凛受伤的腺体也能看出来,与其说上床倒不如说是一场斗殴。
然而更加出其不意的是,次日薛凛迎来了一年一次的易感期。
“凛哥!再揍他就死了!”
“快,狱警来了!”
晚间的休息时间,逼仄的走廊上薛凛又狠狠踹了脚躺在地上的Alpha。
哪怕这个新来的倒霉蛋再没有起身的机会,但内心的躁火和敌意仍久烧不退。腺体隐约发闷的疼痛更是加重了这场突然而至的易感期,让薛凛像头不知疲惫的斗兽,狂躁的全凭拳头发泄。
走廊中的警报刺激着耳膜,薛凛也不想和狱警挑起正面的争端。他最后瞥了眼地上动弹不得的Alpha,转身嗤道,
“喂新人,学不会控制信息素就把腺体挖了,别留着这废物。”
没想到身后趴在地上的Alpha仍不屈不挠道,
“薛凛…你有本事,就把我也弄到禁闭室啊!大不了像谢……”
那个名字来不及说完,薛凛甚至顾不上走廊尽头已然来到的狱警,转身就在他肚子上又踹了脚,
“你他妈谁啊?!”
百合那玩意儿来一个就够了。
没那实力就别做谢钰的事儿,否则就不是疯,而是蠢得让薛凛厌烦。
“凛哥!”
“住手!监狱严禁斗殴不知道吗?!”
狱警举着电棍转瞬将本就窄小的走廊堵得水泄不通,同时间薛凛收了脚,然而地上的Alpha已是一个字都吐不出。
薛凛懒得再瞧他,抬眸的刹那戾气和疏懒融合在一处,好像那人不过是是他发泄情绪的虫蚁。径自走向狱警主动示好地举起了双手,漫不经心道,
“抱歉阿Sir,他挑衅我,我易感期没忍住。让我朋友们先走,这事和他们没关系。”
薛凛这些天的暴虐在监狱中闹得人尽皆知,但偏偏传不进五平方米的角落。
禁闭室中回荡的只有男声规律的喘息。
汗珠顺着脸侧滑落挂在下巴尖,谢钰半躺在床下专心数着两百个卷腹——
这段时间能吃上饭了,不至于再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苦熬易感发情。
只是所有情念和攻击欲仍无处发泄,他只能将精力集中在锻炼上。尽管无尽的易感几乎榨干了谢钰的体能,但能捡一点是一点。
至少,自己绝对不能再被薛凛压制在床毫无还手之力。
两百。
“吃饭了。”
时间控制得刚刚好。
谢钰做完第两百个,一边胳膊搭在膝盖平复着呼吸,余光扫向推动的铁门——
来人的信息素是绝对的陌生,两人目光不过一错便偏开了。托盘如常放置在地,但谢钰还是瞥见了藏在盘底的物件。
来人并未多停留,转身离去铁门再度落下的瞬间,谢钰起身将托盘移开,一片不过四五厘米长的老旧刀片赫然映入眼底。
八成那个水仙口中的胡子递来的。
多少天了,谢钰终于勾着嘴角笑了声,将刀片藏在指缝卷入袖中,一切如常地逼迫自己将饭菜吃得一点不剩。
晚上八点,宵禁前夕薛凛被狱警带回46号房。
不加收敛的琥珀信息素肆虐着整座监狱,无一不昭示薛凛极差的情绪——
显然狱警没找他麻烦,但在座的Alpha都清楚,薛凛一年一度的易感期才是监狱中最可怖的存在。
只是这回和上次相隔还不到七个月……总之,这或许意味着他和禁闭室那位的恩怨该了断了。
两个易感期的S级Alpha,死敌的情况下没理由再相安无事。
直到目睹薛凛走入牢房,柳丁也被信息素激得烦躁,回过头压低声问了句,
“刀片今天送过去了吗?”
“嗯,胡子那边说水仙最近被薛凛盯得紧,另找人送的。”
柳丁闻言点了下头,又道,“谢钰最近状态怎么样?”
“就那样吧。听送饭的人说主要还是易感期持续太久了,就算他一直在自己调整,再拖下去也得废。”
“没事,应该就这两天了。”柳丁语气淡淡好似一切不过是顺手的事儿,走向自己的床铺又道,
“薛凛现在好斗成这样,肯定会去禁闭室找他的。就看到时候是谁躺着出来。”
如果是薛凛,那他们就赌赢了。
反正柳丁确信,他们两个一定会死一个。幸运二选一,这种游戏输了也不亏,赢了就是大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