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写着,他前途璀璨,年纪轻轻登临相位,婚后更是育有一女。
她说,天生的北斗七星是最亮眼的,既然是公子的孩子,自然便是最耀眼的,她要想一个最好的名字送给公子的孩子。
尚玉京睫毛颤了又颤,又翻了一页。
这一页空了太多,那句话甚至都还没有写完。
尚玉京合上话本,心里空的厉害,隐约的作痛,很是难受。
无论是身前,亦或者身后,他都没办法护住她。
点清站在门口,心里发酸,别过了眼。
上京的形势愈发的不清了,就像被搅乱的浑水,一眼过去看不到底。
沈淮萧有解不开的疑惑也会来找他,通常是聊着聊着就会聊到床上去。
沈淮萧深夜里回来就搂着尚玉京,澡也没洗,身上还有一股子血腥味,难闻的紧。
尚玉京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觉得身子乏的厉害,推脱几下无果后,便靠在了他怀里,轻声道:“侯爷,出什么事了?”
沈淮萧蹭他,但是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揉着他的头发,他觉得这手感便是比绸缎还有好些,说:“宣王府出事了。”
尚玉京一听,来了些许精神,不过人看上去还是无精打采的,“还是那个凶手吗?抓到了吗?”
“嗯。”
沈淮萧应了声,并不打算详聊,尚玉京也看出他的顾虑,没有多问,只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让沈淮萧抱着。
沈淮萧下巴贴着他的脑袋,心里却堵的慌,一切如尚玉京所说的那样,在那人出现在房顶时迅速重进屋内,将凶手捉了个正着,只是这个凶手,让人很意外。
闹得上京腥风血雨的下蛊凶手,却是他侯府的人。
此人便是他幼弟——沈淮奕。
沈淮奕是沈绵死后的第二年出生的,他离家的早,便也没有见过这个年幼的弟弟,而且从回京四个月以来,若不是今日这一事,他都要忘了沈淮奕这一号人物了。
至于为什么会一眼认出,是因为面具下两人相似的脸庞。
他比沈淮奕大了一轮,如今不过十岁的年纪,就敢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不,大逆不道之事,这无异于把侯府架于火烤之上。
宣王怀疑的眼神扫过他们,继而变得冰冷,直说,好一个包藏祸心的侯府!
沈淮奕不仅不慌张,反而哈哈大笑,活像个疯子,这让他甚至以为眼前之人根本不是十岁的少年。
前脚抓了沈淮奕,后脚他就被传唤到了皇宫。
皇上从榻上站起,指了指沈淮萧,气急之下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随后愤愤一甩袖,转过身去背手而立。
沈淮萧单膝跪下,沉声道:“事关臣幼弟之事,臣确实不知情。”
“你让朕说你什么好!”
沈淮萧一言不发,早在几位大人遇刺时就提前做了准备,宣王也被及时救下,没有受太大的伤,但是沈淮奕的出现,太突然了,这让他甚至生出了有人针对侯府的错觉。
“朕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为人,可是这在上京如此行凶之人却是你的亲弟弟,说出去,朕如何向各位大人还有宣王交代,淮萧,你可真叫朕为难啊。”
沈淮萧突然想到了尚玉京,再一看到眼前的皇上,心里总归是有点膈应。
“臣自请去禁军代军一职,一切由皇上做主。”
皇上重重叹息一声。
“这些时日总归是要委屈你了,待日后查清缘由,定让你官复原职。”
“臣……谢主隆恩。”
沈淮萧回去的路上碰见了皇后,小团子的身后跟着个小丫头,觉得眼熟便多看了几眼,后面才想起了她是谁。
那个想给尚玉京生孩子的女人。
“侯爷,侯爷?”
尚玉京叫了两声,沈淮萧的思绪才被拉了回来。
黑暗里,他看不清尚玉京的脸,只能嗅到他洗沐后的熏香和淡淡的药香,烦闷的心情竟慢慢的缓和下来了。
“侯爷,要做吗?”
声音很轻,也很小。
尚玉京身上穿着单薄的亵衣,轻轻一扯,上衣便送散开来,他抓着沈淮萧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触摸到温热的肌肤,滑腻的触感,沈淮萧一改平常地抽回了手,反而将亵衣给他系好,说:“今天不想做,没心情。”
“那玉京去打热水给侯爷擦身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
说话间,沈淮萧松开了尚玉京,临走时将屋子燃了起来。
尚玉京撑起半边身子,又晃晃倒下,只觉得被沾染上的血腥味有些难闻,按下反胃的欲望,背对着烛光,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