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也低头一笑，有些颓然的说道：“没必要，你可以告诉我哥。”
说完就坐在了沙发上，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因为熬夜这种事折腾他哥不值当，但现在这件事，就不适合让初白继续下去了，可能会聊出别的。
初白也听出了他的意思，更不可能走了，冷笑道：“行！我自己找！”
他快步进了房间，卫也慌乱的追过去，他自己找就不一定能找到什么了！
初白带着火气一阵乱翻，卫也在后面又追又拦，却始终压不住一个满是怒火的野兽，不管他说什么初白都听不进去。
“够了！”卫也忍无可忍喊了一声，同时用力推搡一下，止住了初白的动作。
“我们两个现在像疯子一样，有必要吗！”卫也从衣柜里拿出烟盒，塞在初白手里说：“给你，还想要什么？”
初白不说话，正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卫也恍然说：“知道你要什么！”
他四处看了看，接着又失望的说：“这里没有藤条和戒尺！”说完卫也继续寻找着趁手的工具。
初白冷冷的看着这一幕，他在卫也身上感觉到了漠然颓废，感觉到了对自己的放弃。
甚至在此时此刻，他想的也不过是快点结束这件事，就算是用挨打来结束。
初白看到了卫可量形容的麻木，卫可量的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就这个吧！”卫也拿出皮带递给他，仿佛这件事只是一个规章流程，早点打完就可以早点结束。
“多久了？”初白打开烟盒，看到里面就剩两支了。
这不会是他的第一盒，应该也不是第一年。
卫也没有回答，也不打算回答。
下一秒他已经被推倒在床上，皮带瞬间落下，带着破空风声，炸裂般的痛感还未来得及消化，第二下紧跟着落下。
上一次打的还没有完全好，卫也能清楚的感觉到皮带落下的位置，哪一部分是和旧伤重叠，哪一部分是完好的位置。
位置不一样，痛感不一样，但是接连十几下以后，就都一样了！
太疼了！
卫也死死的攥着手，全部注意力都在挨打的位置上。
冷汗已经渗出了一层，皮带还在迅速落下，这回没什么技巧，只能感觉到初白的怒火。
皮带落下的位置杂乱，还有几次打在了臀腿交接处，让卫也心里一颤。
想逃，可是整个身体又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只有在皮带落下的瞬间，才会有些僵直的动作。
又是不间断的几下，初白完全收不住力气。
他又想到了卫可量形容卫也的那个词，半死不活。
很准确，就连挨打时的反应都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
他知道痛的，眼泪已经和汗水混在了一起，意识和理智都不存在了，可就是这样，他也没有躲，没有挡。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初白觉得他就是把人打死，卫也也不会跑的，他好像没有自己的情绪。
委屈呢？愤怒呢？他为什么愿意趴在这默默忍受？但凡有些情绪，都不该是这样。
卫也疼的已经不会思考了，这是大脑替他做的选择。
大脑控制着他的身体，让他老老实实的趴在这，躲不开。
卫也疼到崩溃，但这次他根本就不需要对抗什么本能，他的身体已经定在这了。
像是人在遇到害怕的事情以后，身体无法移动一样。
也像是突然间的心灰意冷，不想挣扎也不愿意去挣扎什么了。
应该破皮了吧……
卫也冷漠的想法，仿佛挨打的不是自己。
初白感觉到了卫可量的无能为力，突然停手了。
卫也像是没有感觉，依旧是那个动作，没有放松也没有结束后的释然。
“多久了？”初白还是那个问题。
卫也沉默了一会，随后回答：“……五年。”
起初不想回答是想给自己留些体面，可是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他这破烂的人生，还怕这么一个答案吗？
初白扔掉皮带，转身出去了，房门被砸出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