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这场情事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长到顾玉宁几乎要以为自己会被操死在那张榻上。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的从众人身边溜走，外界的紧绷与危险通通跟将军府里的漂亮小少爷无关。
随着午夜最后一道利刃划破喉咙的声音。
季清慢斯条理地站在自己向来对他满眼厌恶的父皇面前，笑着，“您说得没错，我和母妃的的确确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高兴吗，父皇？您终于也落得个阶下囚的结局。”
“逆子！”
没人在意败者的狼狈与曾经的辉煌。
“我不会让您就这么轻易的死去，您就该活得好好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曾经疼爱过的儿子、妃嫔一个个死在您的面前。”
血液浸染着季清的鞋底。
这里处处充斥着鲜血令人作呕的味道，明明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地方，却躺满了尸体，不是旁人，而是老皇帝最疼爱的那些皇子们，也是曾经羞辱、欺负过季清的那些人。
“真是恶心。”
话落，无数人跪在他面前，头紧紧贴着地面，兵甲的碰撞声，太监宫女地颤抖，这一切全部映入季清的眼底，他成功了，可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
季清的母妃只是平民百姓，只因长得过于艳丽被当年微服私访的帝王看上，强行带入了宫，就像是话本中时常出现的无趣剧情一样，季清的母妃早有心上人。
他们很相爱，他们约定好了要在什么时候成婚，可这一切全部都被天底下最为尊贵的人毁了。
皇宫里，季清的母妃拥有着无数的金银财宝，她得到了帝王的独宠，但她忘不了从小就喜欢的人。
于是在生下季清后，她将他伪装成了女孩儿，在后宫里苟且偷生。
不过上天对于世人总是带着些恶趣味的，季清五岁那年，他得知了心上人被杀害的这个消息的母妃郁郁而终。
在偌大的皇宫内，可怜的从来都不是阿猫阿狗们，而是失去了母亲庇护的孩子。
年幼的季清遭受着无数人的欺凌。
饥饿、痛苦、寒冷、以及父皇的厌恶，可以说，季清能够长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上天眷顾。
他目光看着地面上挤挤挨挨跪着的人，突然很想将军府里的那个小傻子。
而将军府中。
顾玉宁牵着萧沉的手静静看着太阳升起，眼中的好奇很重，但却都抵不过对其他人的想念，“爹爹呢？”顾玉宁已经知道自己要给顾憬喊什么了。
“打仗去了。”
“……”顾玉宁握着萧沉的手有一瞬间的紧张，“危险吗？”
“嗯，很危险。”萧沉看着身旁的人，声音很轻，面上依旧是怎么都改不了的沉闷，丝毫看不出他在床上的凶狠模样，可对于顾玉宁的疼惜和爱却是真真切切的。
顾玉宁的记忆被拉回到很久之前。
他记得父亲和母亲好像就是因为打仗再也回不来的，顾玉宁眼中的太阳突然消失了，语气很低，“那娘子呢？”
“……”
这个问题萧沉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总不能说去谋权篡位了，不过算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萧沉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他很快就能够回来。”
“那就好……”
这段时间被自己高大的仆人一字一句的教会了该如何流利顺畅的说话的小少爷牵着萧沉的手，和他一步步走回住处。
阳光明媚，翠绿的枝叶尽情伸展着自己的枝桠。
有风吹过。
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平静又幸福，这是顾玉宁最喜欢的时候。
这段时日里，顾玉宁的状态逐渐好转，但依旧幼稚又单纯，不过很乖。
走得速度逐渐变慢，在顾玉宁还没有把口中的话说出来时，萧沉就把他抱了起来。
“萧沉，你好高。”
顾玉宁偶尔也会看一点书，他被自己的仆人抱在怀中，“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书上说这样不可以，不能和萧沉在一起，也不能和爹爹那样，娘子……也不能。”
就在萧沉想要回答时，顾玉宁声音很轻地说道：“但是玉宁也是不对的。”
所以他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
萧沉知道顾玉宁的意思是什么，向来沉默寡言的仆人道：“我爱你。”
“……”
顾玉宁双手抓紧萧沉的衣裳，整个人懵了又懵，只觉得……好突然，相比顾玉宁时时刻刻都能和别人说出喜欢的性格不同，萧沉素来不爱说这些话。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