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习惯了自己的儿子这样。
骨子里温柔又善良的青年俯身把床上的余云赐抱在了怀中，仔细帮他穿着衣服和鞋子。
“爸爸没有睡好吗？”余云赐的声音是一种无机质的直白，平铺直叙，没有丝毫感情。
顾玉宁半蹲下身，闻言抬起头，眼尾处的水汽还没有完全消散，仿佛刚被人玩弄过一样，“啊？怎么会这么问？”
“……”
余云赐没有下床，反而伸开双手让顾玉宁抱他。
他喜欢青年的心跳声，这样能够清楚的告诉余云赐，他的猎物是个活生生的人类，所以当他把手伸入他的胸膛时，流出的血液也应该是温暖的吧？
心脏砰砰跳动着，生机勃勃。
余云赐的耳朵紧贴在顾玉宁的胸膛上，侧脸枕着的地方是柔软的，鼻间充斥着他身上的香气，勾人得不行。
“我饿了。”
顾玉宁从来没有拒绝过余云赐的要求，因为他是他的孩子，但现在，身下空无一物的漂亮人夫有些迟疑，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应不应该走出这里。
他们在三楼居住。
而吃饭的地方却在一楼。
应这栋别墅的主人路郁寻的要求，佣人平日里只能在一楼或二楼进出，顾玉宁站在卧室中一时犹豫不决，他越是纠结，心脏跳动的就越是快。
身后一团浓郁的黑雾飘在地上单纯地看着他。
而怀中，余云赐似乎察觉到了，缓缓抬起头，漆黑一片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团黑雾，原本没什么情绪的眼中出现了浓重的恶意。
——‘你怎么还没有去死呢？我的父亲。’
余泽一愣，看清了漂亮人类怀中抱着的孩子对他说得话，刚刚成为鬼怪的男人没有懂这是什么意思，大脑中一片混乱，或者说初生的鬼是没有脑子的。
于是余云赐就看着他曾经的父亲依旧紧跟着顾玉宁，丝毫没有被他的话吓到。
“……”
四岁半的人类孩童的眼眸中全部都是嘲讽。
蠢货。
死了一次还不长记性，还要眼巴巴的凑在这个恶心的人身后，犯贱吗？
余泽的视线中压根就没有余云赐的存在，全部都是顾玉宁单薄雪白的身影，漂亮，好漂亮，我的，我的。
我的——
他想要顾玉宁。
他想像舔着青年脱下来的内裤一样，舔他身下的那个地方。
轻轻地，嘬一嘬，再吮一吮。
初生的鬼怪还是一团雾气，可喜欢却怎么都掩饰不住，在顾玉宁没有看到的地方，鬼鬼祟祟地一点点朝前，一点靠近他。
“？”
周围的温度陡然下降，顾玉宁甚至能够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脚踝，凉的、滑的、带着一点湿漉漉的感觉。
而全程把这一切纳入眼中的余云赐浑身气压骤减。
他就这么看着一团黑雾痴迷地靠近顾玉宁，接着轻舔着青年白皙的脚踝，一次不行，还要好多次。
余泽满脑子都被“喜欢”这个词充满。
好喜欢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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