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时臣谈话时的一字一句哪怕到了现在,还能清楚的出现在江言惊的脑海中。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时臣喜欢的人居然也是顾玉宁。
江言惊当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旁敲侧击地问他为什么会喜欢顾玉宁,结果得知的答案竟然是因为他是顾玉宁的学长。
他从大学开始就一直在暗恋着顾玉宁。
没人能够知道当时江言惊内心的不平静。
于是垂眸不再盯着时臣,江言惊没有透露出一句顾玉宁是自己前男友的事实,只和他商量了该怎么让双方父母同意退回那门亲事。
江言惊收回思绪,手中握住菜刀继续切菜,耳朵还在因为顾玉宁的话而红着。
当火锅底料在锅里咕嘟咕嘟时,两人才开始正式吃上了晚饭。
一切都和顾玉宁记忆中的模样相符。
江言惊做饭的手艺没有丝毫下降,一如既往的好吃,吃着吃着,顾玉宁就笑着调侃了一句:“火锅底料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江大总裁是不是在和我分手期间给别人做饭去了?”
江言惊抬眸道:“没有。只是为了等遇到你时抓住你的胃,所以一直在练。”
“……”
火锅还在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水蒸气。
顾玉宁吃菜的手一顿,安静了下来,两人都能很清楚的在相处过程中,发现对方在离开了自己的生活中过得并不怎么好,于是每一句随口的话,都像是拿着刀子戳着对方的心脏。
鲜血淋漓。
越是和江言惊在一起,顾玉宁就越是想要逃离。
“嗯。”
顾玉宁只能回答这么没滋没味的一个“嗯”,心脏紧缩着,就连着五脏六腑都开始疼,疼到顾玉宁有些想干呕,他有点太过于喜欢江言惊这个人了。
所以见不得他受一点难过、痛苦。
可往往,江言惊的一切痛苦都和他有关。
“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江言惊低着头,又看向顾玉宁,他其实是能够明白顾玉宁在想什么的,但他像是故意的一样,将自己的伤口扯开铺在青年的面前。
他想告诉他自己过得很不好,想让青年愧疚,又在顾玉宁真的难过了时,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
“其实也还好。”
江言惊说道:“你别……难过。”干巴巴的一句带过之前咬牙坚持的一切经历,“也别多想,只要以后不再离开就行。”
顾玉宁笑了一下,手指下意识捏紧了筷子说道:“不会离开的。”只有熟悉顾玉宁的人才知道他在说谎,捏着什么东西是他在说谎时下意识的小动作。
或许是今晚的火锅烧得太过滚烫,也或许是弥漫在厨房中的水蒸气太过遮挡人的视线,江言惊并没有发现这一切。
第二天。
因公司的事情,江言惊和顾玉宁说过之后,便匆匆出了门。
早上9点,当顾玉宁真的醒来时,身旁已经没有了江言惊的身影。
昨天晚上两人没有弄得太狠,只做了一次,但江言惊很凶,恨不得把顾玉宁全身都染上自己的气息,于是一觉醒来,当顾玉宁站在镜子面前,身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印子。
“……”
穿上一件黑色卫衣,顾玉宁习惯性窝在沙发里刷着手机。
窗外的阳光实在是好,照在人得身上暖洋洋的,可这一切都被一道门铃声打扰,坐起身,顾玉宁不清楚会有什么人来敲门。
快递吗?
穿着宽松的卫衣,他一步步走向门前,冷白的手指握住黑色的门把手往下压着,打开门。
“?”
门外站在的人顾玉宁并不认识,一身西装,很高,而时臣也因为顾玉宁的相貌短暂的晃了一下神,开口说:“你好,我是……江言惊未来的丈夫,你是?”
“?”
顾玉宁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心中早已因为时臣的话产生了惊涛骇浪,“什么?”他问道。
时臣声音是一种带着磁性的冷清,“你好,我是江言惊未来的丈夫。你是?”
顾玉宁怔怔地看着他,只觉得眼熟,却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见过。
听着时臣话中的意思,顾玉宁眼睫轻颤,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江言惊……什么时候有了个丈夫?
“你好,请问你来这里要做什么吗?”
顾玉宁可以肯定江言惊这个房子里没有其他人的生活痕迹,他不明白面前的人来找他是为了什么,可想起时臣开口的第一句话,没有人会这么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这么介绍自己的身份。
所以……他是被……正牌夫人……发现了的……小三?
可江言惊不是单身吗?
不是一直在等待着他回头吗?
顾玉宁从未在江言惊的口中听说过有关于面前这名青年的介绍,心脏却跳得很快,仿佛会发生什么顾玉宁不太想要知道的事情一般,耳边嗡鸣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