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顾玉宁听到了什么声响，却没有一丝力气转头看去。
林泽在林至清走到门口的那瞬间就察觉到了，掀开被子遮掩住顾玉宁的身体，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后，他偏过头看向朝这里走来的林至清。
脚步停下。
气氛焦灼着。
两人对视。
林至清面色阴沉，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尤其当看到床上的顾玉宁时，内心中的阴郁不断疯涨。
“老公不是跟我保证过婚后不会与任何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吗？”他忽视了林泽，缓声问道，“现在是个什么意思？”
被林泽随意扔在地下的那枚跳蛋上还裹着一层晶莹的水液，让林至清清楚的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发生的。
“啧。”
林泽不喜欢林至清以一副将顾玉宁收入囊中的姿态说话，好整以暇地问：“哦？所以你们要离婚吗？”
“……林泽。”嗓音压抑。
林至清恨不得把自己的哥哥掐死在这里。
眼中红血丝增多了几条。
而床上，好不容易缓过来神，顾玉宁就听到了两人的这一番话，呼吸压抑着，黑发青年眼眶微红，伸手掀开蒙在自己头顶的被子，身体轻轻颤栗。
顾玉宁强撑起自己的身体看着林至清，眉头微皱，没想到这一切还是被妻子发现了，声音轻哑，不等他开口，就被林至清打断，“老公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说。”他话语阴鸷，“不然……我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把你操死在这里。”
氧气稀薄。
顾玉宁伸手拿过放在床前的眼镜，带上后，面上还未消散的潮红跟破碎感全部被遮掩，只剩下以往的清冷感。
如果不是顾玉宁是被人操得那个的话，此刻很像是所谓的“衣冠禽兽”——吃干抹净后就提裤子走人的混蛋。
子宫里撑满林泽射进去的精液。
很烫。
烫得顾玉宁呼吸凌乱，颤着指尖拿起自己的手机，没有再找助理，而是自己在同城下单了一盒避孕药，估摸着下午就能送到，青年也不知道这样究竟有没有用。
抬眸。
身上，林至清亲手替他穿上去的西装被弄出许多褶皱。
衬衫领口处有几枚扣子被解开，露出下方雪白的锁骨。
顾玉宁没有管床下正在唇齿相讥的两人，指尖撑在床单上，缓了一小会儿力气后，下床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踉跄着朝浴室中走去。
林至清见状便要上前，却被林泽阻止。
两人心中气焰不断升起，面容美到锋利的林至清看着眼前自己的亲哥哥，嘲讽地笑了一声，“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声线轻缓。
但他的情绪却几近失控。
在林至清心中，顾玉宁从始至终都是他的，而不是自己半路跳出来的哥哥的。
他想不通林泽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让满心只有工作的顾玉宁纵容着自己出轨，想来想去，充斥在心间的只有“畜生”这两个字。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林泽觉得眼前的林至清十分的蠢。
他配不上顾玉宁。
如果不是司厌孤名下有林至清这么个“女儿”的话，当初跟顾玉宁联姻的人还不一定是谁。
林泽作为接手了司家的上位者，理应不会这么幼稚，也不该为了一个男人跟林至清争风吃醋，但谁让他看上的人是顾玉宁。
不论是能力还是相貌、就连性格都是顶顶尖的人。
没有人会不喜欢顾玉宁。
有时候林泽也觉得自己犯贱，也觉得自己欠抽。分明人家不喜欢他，他还眼巴巴的朝人身上靠，甚至不惜给出利益，只想让顾玉宁看一眼他。
还他妈上赶着做了“小三”。
林泽浑身气息压抑，眼眸极为阴沉，看着面前的林至清，他笑着说道：“你觉得我不清醒？那你有什么能力阻止我的所作所为吗？林至清，你的丈夫是个利益至上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更何况，你觉得我和你，谁才是顾玉宁眼中可以让他获利更多的人？”
很简单的话语，却令林至清直至顿在了原地，却在一瞬间反应过来。
“所以呢？”
林至清轻飘飘地道：“我依旧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