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引诱了。
楚亦迟疑了片刻才明白顾玉宁在喊他，心脏抖了一下，却不清楚顾玉宁为什么要这么和他说话。
而这些在少年心中却十分的正常。
因为……给钱的人是楚亦，所以很平常的要问一下他的意见，“哥哥”这个称呼就像是顾玉宁拿来讨好楚亦的手段。
哪怕顾玉宁再怎么不适应这样，但浑身上下只有一万块钱的他都要变得乖一点、再乖一点。
“……哥哥？”
瘦弱又单薄的少年站在楚亦面前，指尖抓着一点衣角，小心翼翼地问。
“……嗯。”
楚亦喉间干涩，想要说什么，却无从开口，最后只是草草看了一眼顾玉宁身上的衣物，点了下头，“可以。”
于是顾玉宁重新返回了试衣间。
一次次以不同的模样出现在楚亦和贺晟烊面前，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在一声声“可以”中，偶尔掺杂着一道说“不行”的声音，顾玉宁像是个试衣模特，只不过他身上穿的那些衣服全部被楚亦买了下来，也包括被楚亦哑声说“不行”的那几件。
出门。
顾玉宁跟着楚亦离开了这间让他心惊肉跳的店。
下意识垂头，却被楚亦扶着下巴强硬抬了起来，耳边，他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小小年纪怎么老是低头？不知道这样对颈椎不好吗？”
“……谢谢。”
勉强来说，这算得上是楚亦第一次对顾玉宁示好，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触碰顾玉宁的皮肤，在往日，他要不是嫌弃顾玉宁“脏”，要不就是嫌弃顾玉宁“丑”，躲都来不及，更别提是现在肉贴着肉的触碰。
确认他抬起头后。
楚亦拉着顾玉宁细白的手腕朝前走，他依旧不想让身旁的丑东西靠近自己的哥哥，但却没有往日那么的抵触顾玉宁了。
怎么说呢……
楚亦觉得，他如果和顾玉宁做朋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过顾玉宁得是他的跟班，事事都要以他为先的那种跟班。
贺家。
下了车后，顾玉宁手中拎着不少他从未吃过的零食跟在楚亦身后，一边吃着手中堪堪要化掉的冰淇淋，一边闷头走着。
连遇到从房间里出来的母亲都没有注意到。
姜母站在楼梯上，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儿子，目光没有像之前那般忽略顾玉宁，而是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脏拧着发酸，恍惚间，她想到了自己因意外死去的前夫。
“……玉宁？”她开口喊道。
可不知是她的声音太低，还是顾玉宁已经走远，等待着姜微的只有一道关门声。
顾玉宁彻底消失在了她眼中。
楼上。
卧室内。
顾玉宁先是把手中的零食摆在零食柜里，才转过身抱起早上被自己收起来的被子，把它铺在了地上。
只不过少年没有第一时间躺上去，而是擦干净自己身上的细汗，站在原地，吹着空调的冷风，拿起一旁楚亦刚才路过手机店时顺手给他买得那个手机。
是当下流行的新款。
也是顾玉宁第一次接受到别人的好意。
从顾玉宁来到贺家，原本，他的目光偶尔会看向沉默跟在楚亦身旁的贺晟烊，但现在，里面全全部部都是楚亦的身影，很纯粹的喜欢和感谢。
“丑东西？”
靠在床头的楚亦看着站在床下的顾玉宁，眼睛不自觉的在他脸上打转，严格来说，今天也是楚亦第一次看到顾玉宁的真实模样。
眼睛黑润，带着些天真的懵懂，但性格又孤僻、倔强。
很矛盾的一个人。
可楚亦却莫名能够理解顾玉宁为什么会是这样。
“就这么喜欢那个手机？”
顾玉宁身上冒出的细汗被空调的凉风吹着，朦胧间，楚亦闻到了一股引人追逐的香气，很淡，让他下意识寻找着散发香气的源头，视线微移，“你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一点。”
“好……”
顾玉宁手中拿着手机，往床边靠近，在到达楚亦眼前时，空气中的香气也逐渐明显了一点，他宽松的衣领被人随意一扯，“……唔。”很闷的一声。
顾玉宁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