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宁并未出声，慢条斯理地用毛巾擦拭着自己头发上湿漉漉的水珠，像是不明白谢书以是以什么身份说出的这些话。
被房东骚扰、追求的租客，还是单方面对于顾玉宁跟别人做爱看不顺眼的路人？
亦或者都不是？
酒店房间内。
谢书以不明白顾玉宁为什么不回答自己，冷着眉眼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谢书以咬了咬牙，眼睛盯着面前油盐不进的青年，像是不敢置信般。
还能说什么？
说他昨天晚上是不是被沈沉压在这里操了，说他喜欢的人究竟是谁，也说他们现在的关系究竟算是什么，谢书以憋了一肚子的气，可看着面色苍白的顾玉宁，他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
缓了好半晌，才听顾玉宁开口道：“我昨天是跟他在这里做过爱，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
谢书以：“我喜欢你。”
谢书以突然说出了这句话，手心冒汗，琥珀色泛冷的眼睛紧紧盯住面前的青年，谢书以大脑发昏，他向来不擅长什么弯弯绕绕，喜欢一个人，对于谢书以来说，就是要认认真真的、光明正大的告诉他。
没有什么迂回，也没有什么好欺瞒的，谢大少爷的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不好说出口。
可还是紧张。
谢书以静静等待着顾玉宁的回应，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后背冒出一层汗水，他颤着嗓音重复道：“顾玉宁，我喜欢你。”很直白。
非常的直白。
顾玉宁怔愣地抬起头，看向谢书以，语气迟疑，“什……么？”
见此。
谢书以不知为何，心中的一块巨石轰然落下，只要顾玉宁表现的比他更加生涩，那么性格冷傲的谢大少爷就可以恢复自己之前的从容模样，“我说，我喜欢你。”
“顾玉宁，你答应我好不好？”
谢书以朝前走了一步，整个人距离顾玉宁异常的近，只要他伸手，就能轻易把青年揽入怀中，认真说道：“你不会吃亏的，我很有钱，至少我的父母很有钱，哪怕我们最后没有成功在一起，光是我父母劝分的分手费可能都在八位数。”
——整整一千万。
这对于顾玉宁来说，无疑就是天上掉下了一块金馅饼，但没人能告诉他，这块金馅饼到底能不能接，也会不会把人砸死。
房间里。
在谢书以找回自己的理智后，便很快捕捉到了顾玉宁现在的弱点，他很缺钱。
而恰巧，谢书以有钱，很多的钱。
“哦？”
顾玉宁纤长睫毛在眼下洒出一小片阴影，他抬眸看向谢书以，眼中的笑意很快闪过，不被任何人捕捉，他没有想到谢书以会这么的直接，也没有想到谢书以会以金钱来诱惑现在的他。
但该说不说，顾玉宁心动了。
没有人可以在千万级别的庞大金额面前不动心。
况且，顾玉宁此刻最缺的就是钱。
可如果这是谢书以骗他的呢？
顾玉宁盯着谢书以的那张脸，扬了扬眉，反正不论如何他都不会亏，毕竟他真的很喜欢少年的这张脸。
谢书以低声道：“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有些着急，甚至迫不及待想把自己能给顾玉宁的东西全部堆在青年眼前，等待着他的挑选。
谢书以脚步往前进了一步，此刻，顾玉宁完完全全被他抱在了怀中。
鼻腔里充斥着少年身上的朝气。
“别……唔……别抱这么紧。”顾玉宁下巴搭在谢书以的肩膀上，眉头微皱，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的激动，伸手推了推，却没有推动，“谢书以，我还没有答应你。”
“那你想答应谁？”
谢书以眸色突然晦暗，忍了忍，他抬起顾玉宁的下巴，逼迫着青年回答自己，“那个老男人吗？”
小狗有了些脾气，因为它被主人拒绝了。
就连以往焦急又稚嫩的“汪汪汪”也变成了低沉地“嗷呜”，很凶，但这些全部被顾玉宁的一个吻化解。
青年没有踮脚，也没有抬头，只是扯着谢书以的衣领让他微低头，吻上他，很轻的一个吻，也令谢书以脊背发麻，如果不是他确认眼前的这一切全部都是真实的话，他甚至会用力掐一下自己的大腿辨别真假。
顾玉宁在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