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房间,他完全沉浸在画作中,不理会我。
我在满是精痕和颜料的沙发缝隙里摸寻,找到了投影机遥控器。
啪嗒。
我关掉了投影,整个空间变回一片寂静。
疯狂的画家这才停下手中的画笔,不满地往沙发的方向望来,“我不喜欢没有礼貌的客人……”
我大大方方地直视他,脸上全是露骨的厌恶。
他看到我后愣住了,像个痴呆一样盯着我的脸。
他的脸很白,眼睛非常秀气,眼尾上挑,是一双灵动而狭长的眼睛,就像妖猫。身上穿着的虽然是西装,但是形容极其邋遢,领带松散随意搭拉在脖颈上,衬衫领子散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西装裤就更不用说,半穿不穿,射完疲软的性器都露在外面。
我到底是为什么进入到这个变态的领地来的……我在心里扶额,陈立松果然有问题。难道这还能是巧合?
“画家先生,你这是……”我很想骂人,但还是深呼吸平息心中的怒火,“你这属于侵犯肖像权。”
更荒谬的是我还亲眼看到他侵犯了我的肖像。
“你是……knight?”他看着我眨巴眼睛。
knight是外面那幅画的作品名,为什么是knight?不过这个问题不是现在的重点。
“你是从哪弄到那个视频的?你这……又是在做什么?”我心情复杂,眼神飘向画架上正在被迫进行另一种结合姿势的我。
“你又是怎么进来的?”他起身,把自己裤子拉上穿好,神色是不输于我的复杂。
“陈立松邀请我来的,认识吗?”我淡淡道。
他皱眉想了很久,“陈……”好像是在仔细回忆这个名字在哪听过。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哪来的视频?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语气渐渐焦躁。
“视频是我录的,我叫余安,是画展的主办人,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当然是为了艺术。”他已经从猝不及防的惊慌中缓了过来,眯起猫一样的眼睛审视着我。
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直接无视了他冒犯的目光,“所以说我问你,你是谁?你当时在场对吧。”
“等等。”他迈开修长的腿走到沙发柜前,在杂乱的东西中翻找片刻,“有了有了。”
他再回头时已经带上了动物面具,再次看到那瘆人的面具,我心中的恐惧和愤怒又卷土重来。
“你是猫。”
我冷冷地看着他。
“喵~”他笑眯眯地蜷起手发出一声猫叫。
我注意到他左手虎口处有一颗明显的黑痣,让我感觉很熟悉,又马上想起,正是《knight》中抓着我刘海的那只手!
变态……这人真的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的画作不是真实的,那晚他没有碰过我,我甚至连他的特征都没看清楚。视频明显是偷录的,既模糊又晃动,连我的脸都看不清。
但他的画作中的细节又是如此真实,连皮肤下淡淡的静脉纹路都刻画地无比精细,就像是照着一张高清照片临摹的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既让我感到恶心,又对他鬼才般的天赋感到恐惧。
画展今天就是最后一天。
说明已经展出过六天。
难道这六天这幅画就一直这样挂在二楼吗?
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余安把手放在那幅半成品中我的脸上,神情就像摸到了另一个次元的我,“放心,我不会和别人分享knight的……这里不会有别人来。”
“可我不就这么进来了吗?”我没明白。
“因为你不是别人……”他缓缓走到我的面前,执起我的手印下绅士一吻,“你是knight。”
“我不是knight。”我抽出自己的手,用另一只手在他吻过的地方擦拭。
他并不生气,站直身体朝我优雅地笑道,“你在这里的名字就是knight。”
这里?哪里?他到底在说什么。
“cat。”
第三者的声音突然出现。
我心里一惊,一个人影从纯黑的门口走进。
一个男性青年,身型与猫面具相仿,我瞬间就做出了判断,他是兔子。
天生微微下垂的嘴角,粉色的唇部,他长着一张娃娃脸,眉毛浓密,眼睛有神,睫毛又黑又浓密。
“你是…knight?”
他看到我之后露出一瞬的惊讶,我更迷茫了。全世界都知道我是knight,就我不知道是吧,?
“你是rabbit?”我沉着脸反问。
他朝我点了点头,那样子就像老朋友的招呼。然后他大大方方地做到沙发上,摸出遥控器重新打开我的淫秽视频。
视频里属于我的呻吟声再次回响在空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