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罪恶感吗?”
“当然。”
“罪恶感是什么样的?”
“怎么说呢,你又没什么社会经验。往小处说,用零花钱买妈妈不让你吃的糖,放学后应该去补习班或兴趣班结果去了网吧,开学第一天没做暑假作业谎称只是忘带了……你都没有吗?”
“没有,这些你都做过吗?”
“嗯。”
简叙安自认以前尚算一个普通人,现在他比普通人更懦弱、软弱、脆弱一点。
傅屿背着他七拐八拐了一段路,几乎到了最远处的一间平房,把他放下来,掏出钥匙开了门。外面看着只是墙体有点旧,他没想到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而且室内比室外还冷。
简叙安无意抨击社会现状,从他个人的体验来说,希望全世界都能不再存在会下雪又没暖气的地方。
“哥,你累了,先睡一觉吧。”
“我要先洗澡。”
“等中午暖和一点的时候再洗。”
“开了一天的车,我要洗澡。”
傅屿无奈地把他安置在一个空房间里,让他等着,几分钟后这个房间里多了三只桶、两条毛巾和一个水瓢。
“操。”
会下雪又没暖气还不安装热水器的地方。
傅屿又笑起来,很乐意看见他落入困境似的。
在傅屿挽起袖子往第三只空桶里兑热水和凉水的时候,他把衣服脱光了。
门窗都紧闭,他冻得瑟瑟发抖,傅屿及时舀了一瓢温水浇到他身上,开始用毛巾擦拭他的背部。
被碰触的部位很暖和,但其他肢体很冷。等毛巾移动到另一个地方,原来暖和的部位就会迅速变冷,变冷之后温水很快又浇下来……他在冷热交替中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只放在暖和的位置,洗澡第一次成了罪罚而不是享受。
“你们都是这样洗澡的?”
“有钱一些的人家装了热水器,不过这间屋子很久没人住了,妈也不想打理,就什么都没有。”
“冻死了。”
“没有人会讲究到硬要在凌晨洗澡。”
“看来我也脑子有病?”
“你是心里有病。”手指在他的心脏处点了点,傅屿蹲下身,“腿分开一点。”
毛巾先是擦过尾椎和股缝。然后一只手托起他的阴茎和睾丸,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让他感觉下一秒就要被丢进锅里熬成补肾肉汤。
“好像想起一段小时候的记忆。”傅屿忽然说。
“什么?”
“有一次无论如何都不想独自呆在家,把要外出的人的腿紧紧攥着,抓出了血痕。那时候意识到想要的东西抓太紧可能反而会让那个东西受损。”
简叙安比被清洁性器官的时候还要不安地动了动。“你怎么可能会记得这种事,那个年纪也不可能会有这种感慨。”
“那个人是你吗?”
“……是我。”
简叙安的视线往下,傅屿顺着看去,右脚踝内侧有一道非常浅的痕迹,平时基本看不出来,被水温蒸了一阵才些许明显。
“也许你只是产生了动物行为学里的印随效应,对小时候看见的影子注入了不必要的错觉。”
傅屿像听见可笑的话那样轻哼一声,用毛巾给他擦腿,然后俯身吻了下脚踝上那道痕迹,发梢都差点落到湿淋淋的地面。
稍微直起身,又吻了他的膝盖,接着往上,情不自禁般地,吻了他的阴茎。
“要做吗?”他看着傅屿鼓起的裤裆。
傅屿仰头,简叙安的表情很平静。他的阴茎也很平静。
傅屿笑:“你真的想冻死啊,明天被发现就是一具艳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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