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警官没说话,谨慎地审视了一圈,如同一台人工测谎仪。
“姜医生已经证实,我弟弟一直具备正常社会生活的能力,并且从来没有犯罪倾向。一个比自己大十岁、有权有势、体格健壮的成年男子要侵犯他还给他注射了致幻剂,他不过是出于自我防卫而做出反抗。”简叙安有条不紊地叙述,顿了片晌后换了种不着痕迹的温和,“他才刚满十八岁,马上要高考了。”
“你说的我能理解,我们也是按程序做事。”
警官干巴巴地开口,但面色柔缓了一些,简叙安见好就收。
警官朝向病床:“傅屿,你觉得身体还能支撑一阵吗,我们想做个笔录,需要你回忆一下昨晚发生的一切事情。”
傅屿首先看向简叙安。
“小屿,别害怕,实话实说就好了。”
简叙安像个普通家长那样宽慰他。分明是假话,简叙安很清楚他没有害怕这种情绪。
傅屿的视线从头到尾没有移动过:“你的手骨折了吗?”
“没大碍,桡骨骨裂而已,养几个星期就好了。”
傅屿的视线停留了一会儿,转向警察。见状,简叙安和姜医生一起带上门出去了。
简叙安一路走到医院外部的吸烟区,掏出烟盒取了一根,对跟在后面的姜医生微微点头,姜医生也取了一根,靠近替两人点了火。
简叙安吁出一团烟雾,左手揉了揉眉心。
“辛苦了,”姜医生说,“昨晚一夜没睡吧,您受伤了,本来也该多休息才对。”
“我没事。”简叙安抽得又凶又急,香烟很快燃了一半,他在烟灰缸边沿敲落灰烬,“姜医生,请容我单刀直入,我很感激您提供的帮助……”
“简先生,我打断一下,”姜医生笑道,“您这说法像是我在作伪证,这可不太妙。”
“抱歉,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我是有执照的心理治疗师,傅屿在十七岁时由医院转介到我这里,无论是他和我的谈话还是他在社会中的行为——当然,心理医生并非无所不晓,只能说——从我已知的信息分析,没有一次认为他需要转回去。我不会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开玩笑,所陈述的都是事实。至于这次的事情,刚刚精神科医生的专业判断您也听见了。”
简叙安看起来松了一口气,身形微微颓下来,丝毫没有方才与警察对话时的游刃有余。姜医生认为自己擅长的是观察而非下结论,无法断定简叙安目前是以什么样的心态问出:“所以,他的确纯粹是被致幻剂影响了……”
“简先生,有件事人们常常容易混淆。”姜医生盯着简叙安指间灼烧的烟丝,“有些人会说像傅屿这样的人脑子有问题,”食指点了点太阳穴,“但那绝对不代表他们比我们蠢笨或愚钝,相反,在那之中聪明的家伙大有人在,我们可得留点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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