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禾的眼泪早已干涸，钟离杨的出现给他带来了生机，整个人顿时变得鲜活，身子虽然没有挪动一丝一毫，眼神早都飞去和钟离杨亲热了。
“有乖乖等着么？”
何禾的回答响亮又热烈。
“汪！”
他的目光追随着钟离杨，看着钟离杨站在他旁边，和他一起面向台下，他彻底踏实了。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今天在这里，借着跨年夜活动的机会，我打算和我的小狗苗苗签订契约，正式建立我们的主奴关系，有劳各位做个见证。”
场下哗然，何禾也呆住了。
除了今天的场控还有少数几个管理，没有人知道今天夜寒是要做什么，包括何禾都以为钟离杨是在准备公调，听到才知道竟然是他们的主奴仪式，大脑彻底反应不过来了。
主奴仪式？
他的？？
他恍惚地看着那个盒子被打开，先生从里面取出条仅有一指半宽的项圈，样式比之前在宠物店买的还要简单，要比那个更窄，整体都是黑的，只在接口处有一个银色波浪型的扣，没有任何的点缀装饰，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像根女士皮带。
好丑……
还不如之前那个好。
如果对这个圈子不敏感，完全看不出它是个什么东西，它更像是彰显个性的chocker。
“苗苗小朋友，你愿意做我的狗么？”
钟离杨单膝跪地，把这个近距离看上去更丑的项圈捧到何禾面前，台下的人这一次彻底惊呆了，就算他们明白DOM和SUB本质上是平等的，也从来没想过有DOM会自降身份，像求婚一样缔结契约，连何禾本人都觉得钟离杨离了个大谱。
而且……他真的该答应么？
虽然天天想着要消灭另一个人格，可他还没有找到能帮助他的心理医生，他没忘了自己有随时被取代掉的可能，那时候……先生该怎么办？
“答应他！”
“答应他！”
等待的时间太久，钟离杨都还没有着急，下面的人先起哄了，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喊了一句，后面就有更多人接上了，场面逐渐失控，居然还听人喊了一句“嫁给他”，说的大家都笑起来，钟离杨也附和着哄了一句。
“我希望我有这个荣幸，养你一辈子。”
何禾被哄得飘飘然，晕乎乎的感觉到自己的嘴巴动了，声音却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飘在了整个负二层。
“我愿意！”
台下轰然响起一片掌声。
在掌声中，那条皮带……哦，呸呸，是项圈搭在何禾的脖子上，他在不碍着钟离杨动作的前提下极力低下头，盯着那双大手在自己的喉咙前忙活，穿过其中一个圆环，再翻回去把剩余的部分隐藏在皮革之下。
脖颈重新被束缚，冰冷的金属紧贴着不太明显的喉结，他忍不住一直做吞口水的姿势，贱兮兮的寻找窒息的感觉。
“小狗，虽然这个项圈只为了让你随时记起自己的身份，但是你如果让这个项圈从你脖子上离开……”钟离杨像是在思考措辞，最后只是温和地笑，“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何禾不觉得自己会解开它，答应十分爽快，他像是被新玩具吸引的孩子，黑色的瞳仁都快坠出眼眶了，如果不是他们还在台上，他真想赶紧找个镜子去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但他现在还不能动，仪式还没结束。
不多时，远远地看见有人送东西过来，走道上的人纷纷给他让路，是烟鬼带着个白金色的盒子，站在了钟离杨的身侧。
这个盒子，是放黑契的。
台下开始骚动。
钟离杨让何禾保持安静，这是个令他很不理解的指令，直到听到钟离杨读的东西，他好像有点明白了先生为什么要下这种奇怪的命令。
黑契作为一份不平等条约，约束的对象是奴隶这一方，主人方不应该有任何的条款制约，这一次，钟离杨拿出来的依然是一张很有厚重感的黑纸，但却是他自己先读了起来。
“……若预料到可能遭遇的不测，我将妥善处理好我的奴隶。”
“……我将承诺照顾这个奴隶一生，从此刻起，直到他离开人世。”
BDSM上升到需要考虑生死问题，这承诺就重了，乌托邦成立这五年连黑契都只有烟鬼那对签了，现在钟离杨的这升级版黑契，更不会有哪对愿意签。
不理解的人太多，听台下那遮掩不住的讨论就知道。
别人可能不理解，但何禾知道先生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不是先生下了禁令，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忍不住告诉先生，没必要如此的迁就他。
先生这么做是不是草率了？
“该你了，小狗。”
另一张黑纸被塞进了何禾的手里，这张纸的内容和上次瑞瑞读的差不了多少，只见何禾望着他欲言又止。
先生，您何必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呢。
钟离杨拍了拍他的脑袋，此刻，他们很神奇的都明白对方想说的是什么。
快点。
台下再起骚动，的确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别人还以为他不愿意呢，何禾深吸了一口气，百味交杂地读。
他读地很认真，用力把每个字都分辨清楚，铿锵有力，即便如此，到了最后他的声音还是禁不住哽咽了。
哭音让这份契约染上了何禾的真挚，染上了奴隶对主人的忠诚与爱，台下响起比刚刚还要热烈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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