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琉斯。
红花街。
“叮铃铃,叮铃铃!”
纱帐里伸出一节白瓷似的藕臂,按住了响个不停的老式闹钟。
浑身赤裸的美丽尤物从柔软的锦被落到地上。
这是阿瓷,红花街有名的男妓。
光线昏暗的卧室堆满了恩客留下的礼物——什么赝品的搪瓷花瓶啊、绢面的山水折扇啊、和田玉的玉势啊……
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和那些古韵的帘帐混在一起,充满了神秘的东方气息。
墨色长发的男人慢慢地穿上镂空的吊带丝袜和高开衩的旗袍——他的臀很翘,腿又细,与其说是衣服漂亮而把人衬得漂亮,倒不如说是人太漂亮了,裹块抹布也好看。
系带的丁字裤方便穿脱,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
阿瓷随手拿了针剂,往自己大腿根那扎了一针。
他这身体,下面专门被多开了个口子留给男人操弄,要是不时常打药,另一处穴失了灵敏,让客人不喜欢,那就坏了。
他还靠着下面两张嘴赚钱呢。
在药水里泡软了的牛筋假阳具被塞进两只穴里,细致地滋养着。
他都二十多岁了,干他们这行吃的就是青春饭,下面不好好养护着,客人哪会喜欢呢?
阿瓷慢条斯理地去熬粥。
“……人立小庭深院……小姐……”
不知道哪个恩客送的老古董广播咿咿呀呀地唱着昆曲,这黄铜烂铁的老旧东西就只会唱这一折。
没错,这可是新星历,还有人在用千年前的古老娱乐方式。
那有什么办法。
阿瓷是个妓啊。
玛琉斯的妓。
终端、光脑,这些他样样没有。
不说红花街,整个玛琉斯像他这样的,不在少数。他们不过是被各区首脑圈养着的牲畜,不需要知道外界的消息和手段,只需要适时供他们发泄欲望就好了。
觉醒了的牲畜可就不是好牲畜了。
漂亮的熟妓阿瓷喝完粘稠的白粥,坐在古色古香的梳妆镜前给自己描眉擦脂。
他够漂亮了,只是给眉毛嘴唇稍微添了点颜色。
房里的家具几乎都是木质的,发出温和厚重的木质香,和它们主人的淫靡堕落背道而驰。
“啵!”
准备去站街的男妓把假阳具拔出来,洗好,放进柜子里。
他所在的这颗卫星应该是转到了正对恒星的那一面,散发的光芒已经很强烈了,他打了把丝绸小伞,遮着太阳。
一切恒星,都可以称为日,或者太阳。
阿瓷慢悠悠的下了楼,木质的楼梯被他的高跟鞋踩得嘎吱做响。
楼梯是镂空的,下面候着几个目不转睛的小伙子,他们专门等着阿瓷下楼。
死死盯着那轻飘飘的布料,白嫩的臀尖和艳色的肉穴在走动间展露。
年纪轻火气旺的小伙子立刻就升了旗。
“阿瓷……”
“阿瓷。”
“阿瓷!”
“阿文、阿武、阿辉。”
戴着丝绸手套的漂亮男妓跟他们挥了挥手。
三个人齐齐咽了口唾沫。
“阿瓷。”一双大手揉着阿瓷的屁股蛋子,“又出去揽客啊?”
这个目光淫邪的中年男子就是房东老板,干干瘦瘦的,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样子。
阿瓷拍开男人的手,“老板娘看着呢。”
“石老鬼,你当我死了?!又在和骚狐狸精勾三搭四!”
肥婆老板娘扬着拖鞋“呱唧!呱唧!”地下楼。
房东老板赶紧松了手。
阿瓷水蛇一样的细腰滑出去,在老板娘下来之前出了大门。
找了个凉快的小巷子,阿瓷侧着身站,把衩开到屁股上的墨绿色旗袍很好地展示了他又白又肉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