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瓷真的是累得狠了,这一晕倒,就生了一场大病。
持续不断的高热,让他的神智像是飘在云中,怎么也落不到实处。
他又想起了他和乌蒙希斯。
为何他会对乌蒙希斯有爱呢?
其实小少爷在阿瓷眼里是个很可怜的人。
小少爷也曾对自己这个以为能相处一辈子的小宠物敞开心扉。
那是乌蒙希斯十九岁的生日。
管家和仆人们在庄园里设好了宴席。
明媚的花朵簇拥着铺了丝绸的长方桌,桌面上摆满了新鲜的水果和美味的珍馐,清甜的果香和馥郁的糕点香气扑鼻而来。
微风习习,把宴会宾客的笑语传到很远。
西府的上空漂浮着无数驱散红光的浮游灯——翩翩起舞的蝶群、泫然化泪的飘雪……
霞红是美丽的颜色,但眼睛长时间暴露在红光下并不是一件好事。
那些大面积的美丽光影,将红光驱散了,浅淡的白光在轴心区比红光更常见。
鸟语花香,生日宴在主人公却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乌蒙希斯碎金一样的发丝铺在草地上,柔和的白光把它们照耀得更美丽了。
阿瓷枕在小少爷胸膛上,耳边是沉稳有力的心跳,眼底是漫天漂浮的灯影。
他们躲在了僻静处。
为了给小少爷庆生,庄园好像把每个角落都装扮了起来,连如此偏僻的一处花田,都有一张摆好酒水食物的餐桌。
但这餐桌并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而是被开发出了别的用处。
小少爷和阿瓷刚刚在丝绸桌布遮掩的桌子下,不知道做什么羞人的事呢!
其实,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在黑暗的掩饰下,接了吻,紧拥在一起。
乌蒙希斯不愿意去应付那些曲意逢迎的宾客,整个玛琉斯,只有于瑟尔的地位比他高,他可以给任何人甩脸色。
所以,他躲了清闲,来找阿瓷了。
这是阿瓷和乌蒙希斯一起度过的第一个生日。
阿瓷没有生日,他苏醒的第一天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的生日。
乌蒙希斯用自己西欧人特有的高鼻子蹭着阿瓷精致的鼻尖,他们唇瓣贴着唇瓣,浅尝辄止地接吻。
阿瓷的手指缠着乌蒙希斯柔软的金色发丝。
小少爷和他父亲母亲的发色都不一样,于瑟尔先生和他的妻子都是棕色的头发。
“乌蒙,为什么你的头发是金色的?”
阿瓷见过了乌蒙希斯母亲的照片,那是一张一家三口的合照,还在婴儿期的小少爷和现在很不一样。
软软糯糯,非常脆弱的幼崽。
乌蒙希斯知道阿瓷为什么这么说,因为照片就是他给阿瓷看的。
“基因筛选,我母亲很想要有个金发的孩子。”
阿瓷似懂非懂地点头。
母亲,阿瓷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他对父亲的模糊概念都是来自于瑟尔,更别提不曾在他身边出现过的母亲这一角色。
“母亲,乌蒙你的母亲是什么样的呢?”
阿瓷大概知道,所有人都躲不过死亡这条路,而小少爷的母亲大概是很早之前就过世了。“我的母亲啊——”
乌蒙希斯的目光放得很远,似乎是在回忆。
玛丽莲在乌蒙希斯三岁的时候就过世了。
她在25岁的时候孕育了玛琉斯家族的继承人,分娩以后,她的身体急速衰竭,在28岁的时候撒手人寰。
人类在三岁以前的回忆是很难被储存的,乌蒙希斯大概记得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很温暖的存在。
而其余的印象,都是在于瑟尔不厌其烦的讲述中形成的。
玛丽莲和于瑟尔的性情相仿,都是温柔体贴的人。但于瑟尔先生更喜欢陶冶情操的艺术,政治方面的事,都由玛丽莲夫人全权处理。
玛琉斯被二位领主治理得很好。
但在玛丽莲分娩以后,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