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克森强撑着和异兽群搏斗,分出心神回应莉柯琪的话让他被袭击了。
幸好贪狼及时赶到了现场,替札克森挡开了更致命的一击。
除了驻守的几个佣兵,都出来帮忙了。
白拉起脱力半跪在地上的札克森,全然不顾青年的伤情,扔到了玉无双脚边,然后加入了战场。
“札克森……你怎么样?”
玉无双扛起札克森,把他带到营地那边。
札克森的伤本来就没好,又和异兽打了一场,治疗仪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札克森,援兵马上就到,你挺住。”
莉柯琪还在通过终端和札克森对话。
札克森奄奄一息,“母亲,你们……放过……小玉……”
“札克森,你像什么样子?!为了一个妓女,把性命都要搭上吗?!”
札克森:“母亲……你们不要为难他,放过他。我会去木瓜,留在军区,永远也不回来了……”
札克森紧紧抓住玉无双的手,疼痛使他满头大汗,眼神虚浮。
玉无双也攥紧了札克森的手。
“好,这是你说的。等你回来,我就带着你们离开,西府这样乌烟瘴气的地方,不待也罢!”
“嗯……”
札克森掐断了通讯。
脑袋被心上人抱在怀里,却半点不能安抚札克森下沉的心。
“无双……”
玉无双心乱如麻,好久才应。
“怎么了?”
男妓俯耳去听。
青年苍白的嘴唇碰了碰男妓的耳垂。
“无双,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玉无双被烫到一般,睫毛快速振颤了一下。
“可是,这不只是一个赌约吗?”
抵抗让他昏厥的保护机制,已经耗尽了札克森的精力,他无从思考为什么玉无双要说这样的话。
“……嗯,赌约是真的……我喜欢你……也是真的……”
札克森靠在玉无双怀里,闭上了眼睛。
温暖湿热的液体滴在他脸颊上,他也感觉不到了。
佣兵团人多势众且作战经验丰富,很快就把异兽驱赶至安全距离。
贪狼回来就看见抱着札克森流泪的玉无双。
“这……怎么回事啊?”
“我认识那个男的,他不是军区总领的儿子吗?”
“这就说得通了,前不久不是在传,琼楼头牌把总领家的大少爷迷得茶不思饭不想的,总领夫妇出手收拾人嘛!”
“哇,那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
“那老大呢?等等,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玉无双啊!”
“管老大什么事,况且这大少爷就是人家的姘头之一,什么苦命鸳鸯。这妓女顶多是为他飞走的小钱钱伤心,掉几滴眼泪……”
“够了,闭嘴!”
美人伤心落泪,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更让贪狼想起阿瓷了。
白:“MACHA的浓度已经降下来了,我们随时都能出发。”
贪狼他们并不知道札克森和莉柯琪夫人的通讯,没有在原地等候,因此援军扑了个空。
七天后。
军区总领举家搬迁,离开了西府。
此后,再也没有一个灰色眼睛的男孩会出现在蓝田了。
玉无双看着天窗外那些直插云霄的高楼,蜉蝣一样的飞行器,吸了一口烟。
承载着札克森一家离港的飞船也在其中。
这是琼楼最高的了望台,也是最漂亮的一座了望台。彩色玻璃组成的墙壁,竹节嵌套着玻璃和金属制成悬梯。
站在里面,像掉进了万花筒里,像坐在了深海的船里。如果你读过凡尔纳的《海底两万里》,就能理解这种神秘魅惑的知觉,既是天真探究者的奇幻想象,也是已经得到真相的者对愚昧的轻哂。我们都知道那是假的,但那些美丽的幻想,依旧能引起心灵的震颤。那些凝固了涟漪的玻璃,正透着光,就像深海里那些绮丽荡漾的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