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叔叔迟到了!”约半小时后包程翰姗姗来迟。
嘴里挂着抱歉,他蹲下从夹克口袋中掏出一根手掌大的棒棒糖递给毛毛。透明玻璃纸包裹的粉蓝渐变糖果,里面镶着五颜六色的小星星。
是仙女棒,毛毛接过糖果独乐起来。
“你迟到这么久只给毛毛买糖吗?”郑明明挖苦他。
“要买也是给亦清,你凑什么热闹。”包程翰扭头问延龄要吃吗,一脸认真,惹得她发笑。
以家庭为单位的饭桌上总要聊起下一代的话题。一旦赞美起儿童尤其如此。
“你和延龄真不打算有个孩子?”亦清跟二人见得不多,常人的疑问自然是有的。
“太忙了,孩子生出来会怪我们的。”包程翰笑言。
“孩子还是别人家的可爱,是不是毛毛?”赵延龄正和毛毛给天空上色,一面道。
“是!”毛毛抓着蜡笔头也不抬。
夜晚,不及入睡。延龄枕着手侧卧床沿,白天思绪摊成一团。
身后淅索掀被子的声音。床垫传来轻微震感,随后一只手臂将她围绕。
“圆圆。”
她埋在枕头里闷哼一声。
“你要掉下去了。”
声音透过温热的胸膛抵达她。
“那你还凑过来。”
身后人变本加厉,贴在背后严丝合缝,腿脚也一起。她被逼到悬崖。
“不可以吗?”他脑袋埋进她项窝。
挣扎着翻身过来,对上包程翰得逞的笑。手脚并用推他往中间去。
“今天有心事?”他望进她眼睛。
“很明显吗?”她略蜷起腿面向他,一只手垫于脑后。
“不明显。”包程翰也垫起手。
“怎么看出来的。”
“你晚上吃饭比平时慢。”
赵延龄轻笑,自认输给他。
“能告诉我吗?”他再次靠拢。
“太多了,你要听哪一件?”
“最苦恼的那件。”
哪一件?她在心里问自己。
是下午在学校遇到的问题?不,那不算什么,总会被解决。
是那串日期。
见延龄一时没说话,包程翰将她搂进怀里。
“快来了吧?”他手移至她小腹轻轻覆上。
“应该是。”她闷在他胸前,没什么要说的。
过去十天了。他们那样小心,竟也有失手的时候。意外,她不喜欢这个说法。女人对于身体失控的恐惧被轻巧地当作仿佛只是一场调情,一个美丽的错误。背后难以言说的血腥和狼狈却成为禁忌。
“下周陪你去医院检查,还没来的话。”他试图安抚她。
“好。”潜滋暗长的隐忧在心上投下一大片阴影,像极了今天梦到的那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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