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大早就黑个脸。”康纳尔跟着他一起往飞行基地走，回头看了眼安静跟着的安里，低声调侃奥德里奇:“你这个脸色，很像欲求不满啊…”
奥德里奇余光瞥了一眼安里，心说差不多吧，夜生活比训练还枯燥，不仅没释放压力，还增加了许多压力，惹得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气。
没有特长，没有闪光点，不会看眼色，不懂讨好人，唯一出彩的优点就是一张造假的信息素报告，这样乏味平淡的雄性，到了主星也只有被淘汰的下场。
“……这次搜寻范围是从北部……嘿，奥德里奇？”
“嗯，我知道。”奥德里奇回过神，快步走向停靠的舰艇，留下康纳尔和安里在身后。
康纳尔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转头肯定道:“你犯错了？”
应该是吧，奥德里奇早上醒来就沉着一张脸，安里还是稍微会看一点眼色的。
“安里呀。”康纳尔语重心长的教导他:“雄性呢，可以任性一点，偶尔可以耍些小脾气，但是呢，有些时候还是顺着雌性的，比如……”
“康纳尔，你在磨蹭什么？”
“来了。”康纳尔拍了拍安里的头，低声嘱咐:“撒个娇，认个错，基本上就没什么事了。”
安里登上舰艇，穿过后排士兵走到前方隔间，坐到奥德里奇旁边，两个人停止交谈，康纳尔对安里眨着眼睛，对奥德里奇说:“我去训话咯。”
“不要生气了。”安里看着奥德里奇制服上银蓝色的纽扣，又看着他的脸，讨好道:“你教我，我会学的。”
奥德里奇冷脸:“我没生气。”
“哦。”
安里觉得他说得很认真，于是就这么相信了，他靠在椅子上不再说话，奥德里奇险些被他气笑:“你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
安里看着他的脸色恍然大悟:“其实你生气了，但你说没有。”
“……”奥德里奇扶着额头，心里涌上一股无奈:“嗯，是这样。”
安里反倒有些惊讶了:“那你为什么生气？”
其实也算不上生气，更准确来说是有些无力，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欲望没有得到满足吧？
奥德里奇面无表情:“对自己的能力感到失望而生气。”
安里没接话，默不作声的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直到康纳尔进来，察觉到了两人的异常氛围，眼睛转了转笑道:“安里呀，整天陪着我们办公很无聊吧？”
“没有。”
奥德里奇指节敲了敲桌面，安里停下写字的动作，抬头看向康纳尔:“我没觉得无聊。”
康纳尔轻笑一声，又意味深长的说:“我啊，刚跟少将供事的时候，就觉得很无聊呢。”
“哦，你觉得无聊。”
“是啊，你不觉得奥德里奇性格太闷了吗？”
“不觉得。”
比起奥德里奇，安里还是觉得康纳尔更吵，他看着本子，又看向康纳尔，视线移动了几次，这是他除了语言之外最直白的表示自己不想再聊天的意图，因为奥德里奇不许他不理人，也不让直接说不想聊天了——
前几天他这样说过，康纳尔尴尬的笑容顿时僵硬再脸上，他转头对奥德里奇说:“好吧，我想我遇到了比艾比利教授还要严肃的人。”
奥德里奇教导他不回复或者直白的拒绝都是不礼貌的。
康纳尔对安里的眼神视而不见，笑眯眯的继续说:“你不觉得吗？那你和奥德里奇怎么相处呀？”
“你看见的那样相处。”
康纳尔用纸质资料掩住嘴，身体倾向安里旁边，故意笑道:“我问的当然是看不见的时候了～”
“康纳尔。”奥德里奇打断他:“不要闹了。”
康纳尔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着奥德里奇眨了眨眼睛调侃。
一路无言，直到到达目的地，奥德里奇和康纳尔起身，神色严肃的向外走去，一群人陆陆续续下了舰艇，安里独自留下了。
坐在巡航战舰上，康纳尔笑道:“你太严肃了，我差点以为你要把他当继承人养呢。”
“一个雄性，什么特长都没有，到了联盟怎么生存？”
“自有他的生存之道，性别已经决定了他的命运。”康纳尔说:“我知道你想让他以后顺利一些，但我觉得你的做法有些苛刻，或许换一些柔和的态度，缓解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
“很多因素可以后天改变。我们的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时间不多了。”
“至少还有几个月相处时间，不要让关系太僵硬，你也舒心。”
“已经很僵硬了。”奥德里奇低声道:“他很讨厌我。”
“哈哈，不至于，安里脾气那么好，等等，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
窗外战舰飞过，弹药降落引起一片爆炸声，安里在舰艇内都能听见轰鸣声，他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场景，战火连天，硝烟弥漫，高大的建筑渐渐化为废墟。
他们在傍晚回来，陆陆续续的在舰艇旁安扎营在，就地宿营，安里听着他们的意思是要寻找什么东西，所以要在这边停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