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权把玩着遥控器,扫了一眼地上的两人,慢悠悠地说道:“邓颂今虽服侍多年,但始终不得我心。”
邓颂今讷讷道:“是,阿今知错。”
“你也别把自己当什么前辈,钟望言出身地位本就比你高很多,以后他有什么吩咐你也要答应着。”容权端起茶来喝了两口,剩下的尽数泼到邓颂今的脸上。
邓颂今的头发上挂着茶叶:“阿今明白。”
“好了,出去吧。”
“是,主人。”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容权听着这句主人格外别扭,指了指钟望言:“你别叫什么主人了。按着主宅的规矩叫就是了。”
钟望言:“是,爷。”
——
夜里下了一场大雪,白日放晴后,气温低到了极点。树梢上挂着冰锥子,狂风一下一下的拍打着玻璃,如同鞭子抽在人的身上。
容权老早就出了门,同朋友们去艺术展厅看画作。钟望言吃过饭后无聊至极,又想起他离家前问钟望琛:“听说容大爷对身边的私奴不太好?哥,我害怕。”
钟望琛:“他哪里有几个私奴,只有邓颂今一人。邓颂今就是活该,他本身就是下贱大学时我们同一年级,邓颂今不专心跟着容权,还勾引庭敬。我差点都没有男朋友了。容权能不生气吗?现在他都没和庭敬断了联系,还互道新年快乐。”
钟望言仔细回忆了一番这几天的经历,容权对他确实极好。如此苛责邓颂今想必就是这个原因了。他还真是祸害人的东西。
“颂今哥哥。”
邓颂今刚脱下衣服打算补觉,听到有人喊他,又整齐的穿好:“小言,有什么事吗?”
“爷今天不在家,颂今哥哥你陪我出去玩好不好?”钟望言眨眨眼,微笑着。
邓颂今:“主人指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还是先别出去了。”
钟望言摇头:“我打电话问问吧。”
邓颂今刚想说主人最讨厌奴隶私自打电话给他,尤其是这些小事。但钟望言已经播了出去:“爷,我想和颂今哥哥出去玩。”
“去吧。”
挂断电话,钟望言看向邓颂今:“爷同意了,我们走吧。”
“行。”
邓颂今开车载着钟望言来到迷幻城:“你下去玩吧,我在车上等你。”
“一起吧,颂今哥哥。”
邓颂今还要拒绝,但又想到主人的吩咐只得下车。风裹挟着残雪吹到他们的身上,邓颂今穿得不算厚,禁不住打了个哆嗦。钟望言倒是兴高采烈:“我去买个冰淇淋。”
邓颂今劝道:“这么冷的天,对身体不好。”
“没事,我就爱冬天吃。”
钟望言只舔了几口,就把它塞到邓颂今手中:“颂今哥哥,我想玩那个,你先帮我拿着好不好?”
“好。”
钟望言蹦蹦跳跳的去玩起了滑雪。邓颂今站在场外,寒风呼呼的,贴着他的手背,冰淇淋此刻如同刀子般,直刺到了他的骨头里。半天化了一点,甜腻的液体流到他的手上,他正要从口袋拿纸巾。
“哎?邓颂今你在这儿?和你主人来的?”
邓颂今看着她的模样,十分陌生。又觉得声音熟悉,才想起来她是周梓岚:“问周小姐安,不是同主人来的。”
“嗯。”周梓岚道,“你家主人可好?”
“劳小姐关心,主人一切都好。”邓颂今一直低着头,眼睛望着自己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