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女孩有点脸红。
陆潜鸣刚推开门，就见隔壁小餐馆坐着一伙人，穿着隔壁实高的校服，吵吵闹闹的。估计是吃饭吃到一半被雨困住了。
随意地瞥了一眼，正打算跨步离开，陆潜鸣无意识地背脊发寒。
脚步一顿，不对。
“卧槽……”对面乍起一声，“你小子？”
陆潜鸣立刻退回复印店，店里母子俩不解地看向他，女人道，“怎么，落东西了？”
来不及开口解释，一群人已经涌到复印店门口，猛地拉开玻璃门，吱呀——哐！玻璃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
为首的痘痘男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道，“果然是你，小白脸。”
是转学第一天遇见的那伙人。
倒霉。
陆潜鸣沉着脸色，后退半步，躲开痘痘男抡过来的手。痘痘男身后跟着的小弟见状，立刻骂骂咧咧，抬脚踹翻了一旁的塑料板凳，砰地一声，砸到复印机上，“你他妈还敢躲？
“啊！”身后的小女孩吓得一声尖叫，哇地一声哭出来。
“你们干什么！”女人一把拽过孩子护在身后，外强中干地吼。
陆潜鸣瞥了一眼踹翻凳子的人，说，“兄弟何必那么横，小心砸坏别人东西赔不起。”
“你他妈有本事别躲进来！”
陆潜鸣叹气：“走吧，去外面。”
痘痘男啐了一口，一把拽住衣领，把陆潜鸣踉跄着被拖到复印店外。
大雨糊一脸。
陆潜鸣不言不语，被七八个人围在中央。
“怎么？不跑了？你小子上次不逃挺快吗？”
“这位哥，”陆潜鸣绷着脸的慢慢放松，挤出一抹赔笑，“我和你无冤无仇的。”
“无冤无仇？”痘痘男嗤笑道，“上次操晋那货不是还专门回来救你吗？凡是跟操晋混的老子都看不顺眼，怎样？”
陆潜鸣无辜啊，真诚说，“……其实我和他不熟。”
“老子管你和他熟不熟。”
叹气，“你想怎样？”
“不怎么样，就想揍你一顿。”说着，伸手推了推陆潜鸣抱着资料的左手，“抱着什么东西啊？这么宝贝。”
陆潜鸣示弱地哈了哈腰，“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我是个菜鸡，”又讨好道，“放过我吧，求你了。我口袋里还有五百块钱，是我这星期的生活费，都给你行不？”
说着就往口袋里掏钱，几个小混混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纷纷低头看他的手
陆潜鸣背脊绷紧，视线一沉，抓住间隙猛然发力，撞开了包围圈，拔腿狂奔，脚底雨水飞溅。
“靠！抓住他！妈的！”
痘痘男意识到被耍，爆着脏话领着小弟就去追人。
裤腰卡着几个本子，手里还抱着一摞资料的陆潜鸣根本没办法全力奔跑，没出二十米就被人从后面扑倒在地，泥水溅了一声，脸被摁在地面，粗糙的水泥板刮得脸疼，眼角好像被磕到了，陆潜鸣皱起眉头。
“高哥，我看那复印店的娘们好像在打电话……”
痘痘男昂头，用下巴指向斜前方，“把他拖巷子里面。”
……
下课铃响起，第一节晚自习结束，原本死气沉沉爬在桌子上的学生们立刻精神起来，教室里充满欢乐的叽喳声。
张致文从教室门口走了进来，朝坐在讲台上休息的语文老师点头示意，喧嚣声在杨致文出现的瞬间降低几十分贝，感应到班主任的矛头不针对他们，喧嚣声再次扬起。
操晋窝在后排角落，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架在陆潜鸣空荡荡的椅子上。
张致文问：“你同桌呢？”
“不知道。”
“你们呢？”目光转向前排的王竖和宋玉城，两人摇头，“你们有他的联系方式吗？”两人继续摇头，“你有吗？操晋。”
“没有。”
张致文沉默片刻，目光一扫，“腿从别人凳子上放下来。”
操晋锋利的眉尾挑衅地扬起，腿依旧支着，不紧不慢地扬了扬手机，“突然想起来，我有他的微信。”
“问他现在在哪。”
操晋歪着头，一手支在桌面上撑着下巴，单手打字。
“直接跟他视频通话。”张致文说。
“……”操晋用黑漆漆的眸子瞥他一眼，点了视频邀请。微信滴滴答答地响了半天，他耸耸肩，“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