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碗。”
“我来洗我来洗。”
“滚。”
“……那以后我负责做饭，你负责洗碗？”
厨房没有回应。
陆潜鸣昂着脑袋朝里喊：“操哥，操哥？操哥！操哥……”
半晌，里面穿来恶狠狠地回话：“再啰嗦一句，老子现在就把你轰出去。”
陆潜鸣赶紧闭嘴，窝进沙发里左右翻滚。
操晋恶狠狠地搓洗碗碟，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心软而不耻，沉着脸色跟自己置气。
洗完碗，操晋黑着脸回到客厅，赶苍蝇似地挥挥手，陆潜鸣立刻狗腿地从沙发上起来，让座。
“您坐您坐。”
操晋也没客气，一屁股坐在沙发正中央，意思很明显，这沙发我霸占了，你滚边去。
陆潜鸣求收留的目的实现了一半，也不再招惹他，努力刷低自己的存在感，连呼吸都放轻了。
突然，操晋手机响了，电话那头王竖大大咧咧地声音传来。
“操哥？在哪呢？”
“在家。”
“出来快活呀，哥几个在篮球场等你呗。”
操晋瞥一眼陆潜鸣，对方感受到视线，抬头朝他笑。
挪开视线看地板，“我现在过来。”
“好好好，等你啊。”
操晋挂了电话，去门口换了双篮球鞋，陆潜鸣跟在他身后。
“怎么？脚崴了还想跟着一起打球？”
“不是，你主人家都走了，我自己留在这不太好吧。”
操晋挑眉，“你也知道这里不是你家啊？之前死皮赖脸要留下的是谁？”
“我这不是还没适应么。”陆潜鸣摸摸鼻尖，“那，我在家等你回来？”
操晋：“你……”怎么又说这种怪怪的话？崩着一张脸，框地一声巨响，操晋砸门离去。
没走两步阶梯，门打开了。
陆潜鸣从门口探出脑袋，暖黄的客厅灯光照在身后，透着柔软色泽的头发让人非常想揉一把。
“操晋，我听同学说学校门口有家烧烤摊特别好吃。”
“……”
咧嘴笑，“嘿嘿。”
操晋额角暴起青筋，揉头发的冲动变成想要拔光对方头顶的那堆杂毛，别指望我帮你带。
不等对方开口，陆潜鸣又说，“等我腿好了，带我一起跟王竖他们打篮球呗，我请大家伙一起吃。”
……
操晋嘴角抽了一下，没应声，转身下楼。
脚步声渐远，陆潜鸣轻轻关上门。翻出云南白药喷了喷，心情颇好地哼着小曲。
主卧的隔壁就是侧卧，小一些，放着张空荡荡的单人床板，刚好能把宿舍的床垫被褥搬过来用。
不知道操晋租这屋子花了多少钱，陆潜鸣一个月的生活费就那么点，分一部分交给操晋付房租后，日子估计更会紧巴巴的。
没关系，陆潜鸣臭不要脸地盘算着，楼下老太太那还有免费蔬菜。
篮球场上，程一墨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操晋就一个利落地带球过人，抬臂托着球轻轻一投，正中篮筐。
王竖吹了声口哨，拍手叫好。
“这不公平，”程一墨喘着气，“二对二，我和宋玉城一组太吃亏了，要么王竖过来，要么我过去……实力均衡才有得玩。”
“你太伤人了。”宋玉城淡淡地说，“我都没嫌弃你。”
程一墨哀怨道：“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啊？说好的合作配合，全程就我一个人跑跑跳跳，你全程在旁边看着。”
“我只是在等待时机。”宋玉城耸肩，“时机没来。”
“你你你，”程一墨颤抖着指尖指了宋玉城半天，突然扭头朝王竖吼，“看看你的同桌！都TM被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