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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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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天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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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无端做了个不详的梦境,盛舒礼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沼泽泥潭里,一脚踏入就跌进了血色深渊,周围的声音都在喊救命,而他救不了任何人,就连自救都难。

面对阿婆的阻止无能为力,他走向窗户边盯着楼下的动静,见没有皇城兵的存在动了心思,卧室的衣裳全都连接在一起,形成了类似绳子般的布条。

虽说他不宜出门,但他有预感明钺这场计划会取得胜利,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出现在明钺面前,给予大英雄一个拥抱。

顺着布条爬下楼,他才发现没穿鞋子,纠结了好一会儿,决定光着脚丫子去寻找明钺,与附近的江南士兵打了招呼,吩咐务必保护好阿婆。

而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别竟成了永别。

江南熹微破晓,一抹金橙色的晨光透过层层云肚照在荒野丛林,此时的时间不过凌晨四点钟,就迎来了光芒。

当盛舒礼抵达之时看见布满了兵官,估计是大伙们都认识他并未阻止,于是他很轻易的找到了在最前面的明钺,目睹了明钺杀人的场面。

那皇城兵比明钺还高,却敌不过明钺的力量,硬生生让明钺给掐得不能呼吸,嘴巴挤不出什么话来,满脸憋红,握着明钺的手慢慢无力垂下。

那时候他才知道,若是明钺想杀他简直是轻而易举,他虽有些后怕,但相信明钺是无意的。

他浑噩地伫立在原地,瞳仁微微放大一震,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明钺抬起头,朝他莞尔一笑,语气相当的温柔,“宝宝,江南城天亮了。”

然后明钺几步一个踉跄,身影不稳有些晕晃,直接跌在他的怀里,阖眸的时候,呼吸明显不对劲,很急促也很短促,和周围那些皇城兵差不多。

大英雄,江南天亮了。

很快江南兵便把皇城兵五花大绑起来,脸上全挂着喜悦的笑容,没人注意盛舒礼正在很努力的拖动明钺,紧张说:“先生,我们回家吧。”

好在叶扬看到了盛舒礼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都没能抱起明钺,招招手吩咐了几名手下,务必把明钺送回府内,在去红十字找个医生看。

身上一空,盛舒礼有些担心嘱咐了几句:“直接送去红十字吧。我瞧先生吸入的迷药应该挺多的,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吸入过多的迷药等于容易上瘾,要戒断可就难了,身心灵都要受到折磨。盛舒礼本想把明钺带去大夫那儿看的,一想到明钺是接受过洋人教育的,应该不太习惯吃中药,才应了叶扬的话。

红十字是这几年刚发展起来的洋人医院,与大夫们不同的是,红十字是给吃药丸住院的。但是一般百姓都不太爱去红十字,贵是一回事儿,身上祖祖辈辈遗传下来的中医大夫才是他们值得信任的。

“后遗症不好说,轻则幻觉,重则要命。”叶扬实话实说,低头看着盛舒礼是光着脚的,眉间聚拢有些不赞同,“你这偷跑出来就不怕明钺训你吗?”

盛舒礼面部表情僵硬了一瞬,咽了咽口水,脚发怵蹭了蹭,才意识到在跑过来的时候,脚底已经磨破出了血,一时间面上的忧愁更甚。

那么怕疼的他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应该说是痛觉慢慢回来了,他倒吸了口凉气,故作硬气道:“先生不会凶我的,他凶我,我就带着楼楼跑。”

目前沈楼可是他最好的朋友,若是一起跑他就不寂寞了,指不定还能和沈楼逍遥快活呢。

叶扬严肃的表情有了一些裂痕,轻咳一声说,“那倒也不必,楼楼黏我,我比你能更好的照顾他。”

有江南兵开着小轿车过来,扶着明钺上了车后,盛舒礼斟酌半会儿也跟了上去,关上车门时,一名小兵气喘吁吁地跑来,就见叶扬神色凝重。

因为车子已经在行驶,他根本听不见小兵和叶扬的对话,那种不安感再次侵袭他的五感,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安慰自己不可能的。

到达红十字时,院内的医生纷纷围了上来,盛舒礼用着蹩脚的英文简单述说了一下情况,很庆幸先生对他的严厉,否则他就是热锅炕上的蚂蚁,不会说话。

然后红十字的医生赶快把明钺送入诊室,先一点一点抽出了肺里的迷药,建议留院观察,以防幻觉后果伤人。

不出两个半钟,叶扬面色深沉走进了病房内,看了眼在吊点滴的明钺,呼出一口气,复杂地拍了拍盛舒礼的肩膀,然后病房又闯进了红着眼眶的沈楼。

警报声在脑海里不断的放大,吵得盛舒礼脑子发疼,压了压眉心,“说吧,有什么坏消息。”

病房内沉默了好几分钟,是那种死沉沉毫无生气的,好像天快塌下来了,无人能救。

床上的明钺似乎能感应到气氛,在众人不知觉中蹙了眉头,手指微微动了动,有了意识。

“江南兵有叛徒,强进屋杀了陈莲女士,并且分尸。我已经叫人准备丧事了,你先别过去,我怕还有叛徒。”叶扬不敢与盛舒礼对视,却看到了沈楼眸中的猩红,顿了顿,继续说:“另外楼楼的父母也遇害,与陈莲女士的遭遇一样。”

周围再次恢复了静默,盛舒礼紧咬着下颌线,整个人因怒意而颤抖,闭眼冷静了会儿,再次睁开有了强烈的杀意,抓着叶扬的衣领,逼声问:“是谁?是谁杀了阿婆?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声量近乎是撕心裂肺的,引得护士小跑了进来,硬着头皮道:“这里是医院,还请各位不要吵闹,保持安静。”

盛舒礼抿嘴不语,无力地跪坐在地上,趴在床边小声的抽泣,牵着明钺的手很是无措,他是万万没想到失去阿爷不久,他的阿婆就离他而去。

俩人皆是被皇城兵杀害,一个死的比一个惨。

怎么办,他彻底没有家了……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默了许久,盛舒礼止住哭声,语气坚定说了一句:“我要参军,我要皇城人付出代价!我恨,我突然好恨自己无权无势……就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参军是不可儿戏的,叶扬正打算安慰盛舒礼几句,隔壁的沈楼亦是语气坚定,“我,也要,参军!”

其实参军是盛舒礼深思熟虑的结果,他没办法做到无视阿爷阿婆的死亡,尽管潜在江南的皇城兵已退,但全国各地肯定还有和他遭遇一样的人。

他想救人。

“不行。”两道声音异口同声说着,随后两人对视一眼。一道正是叶扬,另一道略微沙哑。

盛舒礼诧异望向病床上的人,见到明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擒着他的手,再次重复了一次,“不行。”

明钺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深深看了盛舒礼一眼,在一侧的沈楼赶紧地上水杯,明钺喝了一小口,嗓子还未恢复,张了张嘴,吐出了个“我”字就消音了。

有些话不用说出口也能知道,因为没人会愿意所爱之人参兵跌入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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