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闻岚养伤时,他们都住在寨子里,白天大汉们带着钟顺颂一起练武,闻时宜和陆有他们出去游诊,闻止川陪着闻岚说话,钟成允继续训练自己的兵队,打探宫中的消息动向。
随着和闻岚越来越熟悉,闻止川才发现她会的远比常人多,她受的教导,更像是皇子小时候的教导,而她聪敏过人,对于治国之策更是精通。
七日之后,闻岚已经可以下地走动,闻止川陪着她去看钟成允练兵,她看着挥舞的拳头也跃跃欲试,并且上去指导。
闻止川问:“你武功学的也这般好?”闻岚不解:“难道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学吗?”
“等你身子康复了,我们俩切磋一下。”闻止川笑说。闻岚拍拍他:“你如此纤瘦,我怕伤到你。”
钟顺颂喊:“我娘亲超级厉害,他会飞!”
“哈哈哈哈哈。”人群传来哄笑。
闻岚看着满头大汗的小孩,说:“扎马步姿势不标准,让你爹再给你加两个时辰。”
钟顺颂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累得气喘吁吁:“你肯定打不赢我娘亲!更打不赢我爹!”
“如玉,不许对哥哥这么说话。”钟成允扶他站起来,“学功夫是为了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知道了爹。”钟顺颂低着头承认错误。
因为闻岚不喜自己的女儿身,为了尊重她,寨子里的人都把她当成小伙子,钟顺颂他们也唤她为“哥哥”。
闻岚回了房间,钟成允问:“今天去吗?”
他们原是打算去拜访一下顾元的,但是闻郜一直不得空,今天闻郜没出去,在寨子里,正好四个人一同去。
“好。”闻止川点头,刚要转身去敲陆有房间的门,山里突然跑上来一个人,是紫锦身边的人。
他面色一沉,转身迎上去:“怎么了?”
男人气喘吁吁,递过来一封信:“这是紫锦姑娘让我给你的,半个时辰前写好的,我紧赶慢赶给您送来了。”
闻止川接过信打开,钟成允也凑过去看,上面只有一行字,可能是写的比较着急,字迹有些潦草,“帮主危,速归。”
俩人对视一眼,闻止川面色凝重对钟成允交代:“我立马回去,这几日你不要来找我。孩子放你这,寨子里别让任何人进入。”
钟成允握住他的手腕:“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送死吗。”闻止川知道他担心自己,但他要参和进来,他们两个人都会死,“你就在这待着,顾元的事等我回来再处理,你一定要看好孩子们,知道了吗?”
“好。”钟成允放开了他,“二十日后你不回来,我一定会去找你。”
闻止川点头,回房换了一身衣服,骑着马飞驰而去。
到达帮派,他直接跳下马往里跑,紫锦已经站在门口等他。闻止川走过去,问:“怎么样?”
“帮主中了奇毒,下毒的手法和你很相似。”紫锦这一句话,闻止川就明白了,他点头:“必要时和我撇清关系。”
掩上面推开门,帮主躺在大堂之中,他的几个义女跪在旁边哭,服饰不一,年龄不一的男人们站在院中,一见他进来都抛去审视的目光。
闻止川走到院子正中,扑通一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随即跪在那里不再动了。
之前帮主就说要让自己继承帮派,这个杀了帮主的人,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为了嫁祸于自己,外人看来就是自己急不可耐,亲手做掉了帮主,让自己主动退出。若是不退出也可以,按照帮派的规矩,犯了大错要自断双臂。
旁边一个光头男人声音满是不屑:“装模作样,谁杀的谁清楚。”
“哼,”一个模样邪魅的男人轻笑,“你比村头的王二狗还要痴傻,这里的人谁杀了人不是藏着掖着,做的这么明显,一看就是陷害。”
“你全家都是王二狗!”光头男人啐了一口唾沫,“那他为什么在这跪着?”
“说你傻你还不信,”男人环胸笑,眉眼都弯起来,像是狐狸一般,“他在,帮主一定是他的,但他没了,帮主有可能是你我。无论是不是他,无论多么能看出的破绽,这个人就是他杀的。”
“是你杀了父亲!”一个女孩尖叫着冲上来,抓起闻止川就给了他几个耳光,闻止川脸被打得侧过去,半边脸微微发麻。
闻止川不反抗,就被她揪着扇打,另一个在哭的女孩看不过去,过来拦住了她:“芝姐姐,别生气了,等下气坏了身子,父亲没人陪伴。”
女孩指着他细心裂肺地吼:“就是你想夺父亲的位置,下此毒手,你这种奸人就该绞杀!!”
好尖锐的唾骂,闻止川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以绪造反时也被如此骂过吗。
他现在不能多说话,多说一句话就多一层把柄,陷害他的人说不定就站在这里,绝对不能被抓住纰漏。
“我一定要杀了你!”连芝还是无比气愤,取过堂上的剑就冲了过来,其他人都笑着看这热闹的一幕,剑反射的寒光一闪,闻止川找好了角度让她砍不到自己。
但在躲之前,耳边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发出的刺耳声,闻止川侧过头,发现正是刚刚说话的那个邪魅男人,他用自己的剑挡住了连芝砍下来的剑。
“哎,姑娘,你可别坏了规矩,他的性命,还轮不到你一个义女来决定。”
连芝怒瞪着男人,一时间羞愤齐发,提刀就要砍他。
光头男人上前一步:“笑狐。”
笑狐摆摆手,轻而易举接住了她的这一刀:“你别太僭越,你的心思帮主都知道。”
连芝手下松了力,似乎是又气又怕,把刀往地上一扔,转身跪回了帮主身边。
“你他妈去出什么风头。”光头踢了笑狐一脚,被笑狐躲过去,“他死了,才是真的麻烦。”
正说着,门又被推开,是上上任帮主,梅蓼。她看着五十出头,但十分有威严,眉头紧皱,一进来所有人都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