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明白的嫂子。”钟成允说,“我会和左左好好商量对策,把这个事情...早日结束。”
“小允,其实爹和娘给你留了几句话。”
闻止川猛地抬头,手里的玉筷掉在地上发出碎裂的脆响,钟成允嘴唇颤抖地望着紫锦。。
紫锦用安抚的眼神望了望两人:“你们想做的事,爹和娘早就知道了,也知道某日会发生变故,提前把这两句话交代给我了。”
“小允,娘交代你,一定要待左儿好,尽好夫君与父亲之责。”
“爹说,他的儿子,不能半途而废。”
钟成允眼前浮现出沈蓉亲和笑着的面庞,她用手摸着钟成允的头,柔声嘱咐:“儿啊,一定要待左儿好,尽好夫君与父亲之责。”
钟赴远摸着胡子,板着脸,但眼睛离不开他的儿子:“要做什么就坚持下去,不能半途而废,这才是我钟赴远的儿子。”
钟成允低着头站起身,道了声:“我知道了嫂子。”转身回了房,闻止川抹了把眼泪,在紫锦忧心忡忡的目光中也跟了回去。
一回到房间,闻止川就看到钟成允正站在窗旁,呆呆地吹风。
闻止川走到他身后,伸出手轻轻环住了他,钟成允的身子慢慢颤抖起来,眼泪滴到了闻止川的手背上,夹杂着凉意。
“以绪,马上,马上就结束了。”
钟成允转身紧紧抱住闻止川,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如何能舍得,如何都舍不得。
他儿时顽皮,沈蓉总会握着一块小桃花枝,训斥他又将床榻上摆满杂乱的物品,钟成允就仗着跑得快,在院子里一圈一圈地跑,三个仆人都抓不住他。
沈蓉这时候会擦着满头的汗,凶巴巴撂下一句:“我让你爹收拾你!”
而等钟赴远回来,沈蓉就会做好饭菜,然后在饭桌上对钟赴远说:“你儿子又削了好几把木剑搁在床上,手巧的劲不知道随谁了。”
“我儿子肯定是随爹。”钟赴远哈哈大笑,把钟成允抬到自己的肩膀上坐着,钟成允伸长手臂:“爹!我以后一定要长得比你高!成为你这样的大将军!”
“好!”钟赴远用下巴的胡子扎他的小嫩手,沈蓉佯装生气让两个人吃饭,钟成允紧紧抱着钟赴远的脑袋:“爹,快跑,我娘打我们来了!”
“好好,坐稳了!”
眼泪把肩膀的布料洇湿,风一吹凉凉的。闻止川轻拍着钟成允的后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就这么抱着,风也这么吹着。
良久,钟成允抬起头,他用手擦掉眼泪,眼眶还是红红的,捏了捏闻止川的脸:“转眼,我也成了爹了。”闻止川握住他的手,轻吻了下:“不怕,你还有家,我们的家。”
深夜,闻止川枕着钟成允的一条胳膊,头靠在他的胸膛,鼻尖萦绕着他的味道。
“帮派的事情怎么办?”钟成允问。
闻止川说:“两个势力,要么打,要么和。打不行,我已经答应了不动武力,只剩和,最好的方法就是,和亲。”
“谁和谁?”
“我和你。”
“什么?”
闻止川抬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我恒匿派这么大一个帮派,娶你这个枫山寨小寨主,便宜你了。”
钟成允彻底不淡定了:“你娶我?”
“我一个帮派帮主,当然是我娶你了。”闻止川抬头看向他,眼睛亮亮的,“而且你都娶过我一次了,也该我了!”
钟成允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你也知道我寨中那些糙人,他们......”
“我有办法,”闻止川用指腹抵住他的嘴唇,趴到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大王能办到的吧。”
钟成允听他勾死人不偿命的语气,低笑出声,“我的好夫人,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第二天,钟成允回了寨子,刚下马车,两个小东西就迫不及待跑过来:“爹!”“爹!”
钟成允一把抱起两个,一人亲了一口:“跟着白叔叔有没有听话?”
“听了!爹,怎么没见我娘亲?”钟顺颂问。
“你娘亲过几日就来了。”钟成允摸摸他的头。
闻时宜低着头不说话,钟成允边往里走边问:“如朗怎么了,如此闷闷不乐。”
钟顺颂插嘴:“是因为二弟的师傅走了,二弟不开心。”
“这样啊,”钟成允蹭了蹭小儿子的脸颊,“没关系的,土地很小的,一转身就能再看到。”
“真的吗?”闻时宜明显不相信。
“真的,爹跟你保证,某一日你一转身,就能看到你师傅了。”钟成允笑,“你和你师傅倒是情深。”
“其实我并非舍不得师傅,只是......”
“只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是你的责任,对吗?”钟成允说完,看着闻时宜点了点头。
他无比欣慰:“真不愧是我儿子,明事理识大体。没关系,你师傅也一定牵挂着你。”
“爹,我呢!”钟顺颂把钟成允的头用力掰过来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