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半个月里,另一头的掌苍云天也发生了许多事。
先是赵释搬离枫山,前往上一代掌门二弟子的明净山居住,期间拜访弟子源源不绝,赵释既不交好亦不拒绝,谁也不肯信任的样子,竟是成了最难咬下的一块石头。
因为基础不同,赵释先由教授低级弟子的夫子单独传授功法秘籍,阴差阳错竟也避开和萧凤见面的机会,本以为见面会针锋相对大打出手,实际上自从枫山分别后就再未见过面。
一日众人正在主山习画符咒,突地闯将入内五六名内门师兄,身穿盔甲手持戟叉,直奔萧凤而来。后者不明不白便被命令着起身,跟着他们走出研学殿,几双眼睛在身后好奇张望,让萧凤很不舒服。
他不知道自己最近做了什么事,但这样大动干戈地来喊他出去见二长老,总归不是好事。
几日不见,二长老似乎比上次见更憔悴了。萧凤心里暗笑,老东西修炼用的资源都不知喂到哪去,元神期还满面死褶,看着好不倒胃口,加之令人作呕的虚伪个性,萧凤见了他就想捂住躁动的胃。
“看看你做的好事!”二长老将一卷画像丢掷在地。
画卷本是半卷轴中,触及地面泼散展开,落在萧凤脚边,低头去看,上面是一座半身人像,服饰、发簪样式、面容,皆可大致看出是萧凤的模样。
“半月前藏宝阁失窃一事,你可知晓?”
左手侧后方一位师兄将后门闭合,严厉发问。
“略有耳闻。”萧凤如实回答。宗门入贼的事情很快就传遍全宗上下,但是贼人抓到与否,又失窃何物却无人再提,掌苍云天法宝器物众多,许有许多绝密不愿暴露,他也不好奇,便不当回事。现下有人气势汹汹来问他怎么回事,很快便咂巴出味来。
“但那时我在带着冥泽湖千师弟逛览宗派,没有单独行动过。”
“还什么都没问呢,你怎么知道要问你这个?”这位二长老忠心耿耿的弟子冷哼,似是已经将他当作窃贼。
萧凤抿唇,直视面前两人:“你们将我带到这里,又给我画卷,合着宗门失窃的事件,不就是认为我是那个小偷?”
二长老听他说完,抚着白须,哼哼唧唧:“这画像呢,是看根据管守卫的士兵描述当日见到的人像所绘。我们呢,也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所以,在迫不得已之下,对他用了秘传吐真药,发现他说的果然没错!”
“怎么可能……”吐真药的使用十分罕见,可以强力有效地逼人在短时间内说出所有真相,可自己的确没有闯入藏宝阁。
“你竟为了陷害我,对他人用了假药。”
二长老早就预料他会这样说,笑道:“用药的时候,掌门可在场,你可以不尊重我,但也对掌门的能耐有所怀疑么?”
师尊在场,怎么会容忍二长老这样陷害自己?萧凤一时间也陷入茫然。
那师兄借着无人开口的时机插话:“你说你陪着千师弟,千师弟人呢?他若是能为你作证,我们姑且信你。”
“不过……今天清晨有人见天上飞来一只灵鸽,取下腿间传信,发现正是──你的千师弟写给你的信。上书:‘萧凤师兄,我劝你早日坦白认罪’。”
如遭雷劈,萧凤不知事情怎会变得这样混乱,真真假假,何真何假。
或许只有一件事是真的——他从未觊觎过藏宝阁的宝物,更不用说以身涉险去偷抢!
“念在你是初犯,交出偷的东西便不加重处罚,别等到我们亲手搜查,到时候就晚了!”
“我的确未拿过藏宝阁东西。”萧凤阴沉脸色,“有人装成我的样貌去偷东西陷害我。”
“为了陷害你破坏门内法阵,别太荒谬了,外宗人强闯掌苍云天会遭遇如何境地,你不是清楚得很吗。”二长老毫不客气辩驳他。
“贼人还未抓到,足以证明门派阵法有疏漏,你们该去找到那个真正的贼人,而不是将矛头放在我身上。”
那二长老却是笃定了他有盗窃之嫌,令两个侍卫连同他本人和萧凤一同去往枫山。
被迫与二长老共站同一柄剑,萧凤是心里有苦说不出,无奈汗颜。
落定枫山,还是二长老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他看着眼前小屋,皱眉嫌恶:“下人品味,有损掌苍云天风评。”
“......”萧凤有些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