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对方怎样逼问,都没有张口吐出一句关于神山莲的事情。
审着审着,二长老渐渐失去耐心。
他让人们都离开地牢,单独用私刑来逼供。
手段歹毒惯了的人,是不会因为对方的受伤而感到罪恶的。
拂尘抽打在身上的痛苦不比铁蒺藜长鞭更轻,这是经过改良的武器,萧凤手无寸铁,要害都暴露在对方手下,打骂毫不费力。
半个时辰下来,后背已无一块好肉。
鲜血淋漓淌下,萧凤被折腾得神志不清。
最开始的刺痛过后,就只有小刀割肉般的钝痛,在整片已经几乎没有知觉的皮肉上雕花,他都未必感觉得到了。
二长老拂尘挥累了,垂手擦汗,心叹自己年纪还是大了,明明是修真之人,为何还是大限将至的感觉?越想越来气,看着年轻力壮的萧凤,更是火大,抬手又是闷头盖脸的一顿毒打。
“说,神山莲在哪?”
“我......不知道......”
萧凤闭着眼,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他打坏了,后背裂开的伤渗出血黏住衣服,让他又热又痛,可偏偏他想不到除了认罪以外还能做什么来阻止二长老的刑罚。
然而神山莲为何物,他见都没见过,又怎能给他凭空找出来?
“大人,那个刚入门的赵释求见。”
一侍卫小跑进来,看了眼萧凤,放低声音在二长老耳边嘀嘀咕咕。
“......这么快就找来了。”二长老不爽,凉凉瞟去,萧凤的身上渗了血,叫人见了不好,他随手提起一桶水,从头到脚给他淋了遍,将那些血迹冲进水槽里。
“萧凤,你可真是养了条嗅觉灵敏的狗,只是你猜,这条狗会不会救你呢?”
萧凤已经没有力气回答这个挑衅。
熟悉的步伐,踏着潮湿的石板地面向他靠近,而后蹲下时衣料发出摩擦的声音,挠得耳朵很痒。萧凤被抬着下巴仰头,有些困难地睁开眼,看到一张英挺五官的脸,晒得有些黑,两道浓眉配着雄心勃勃的眼神,与先前那个懦弱的家伙截然不同了。
“求我。”赵释慢慢地说,在他的耳边咬字清晰。
“我能救你。”
萧凤红着眼角,声音干涩:“那鼎不是我偷的。我没偷过东西。”
“我说,求我!”赵释的语气凶了两分。
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新仇旧恨一并涌上来,他说:“我不。”
捏着下巴的手指使劲,几乎要把那块形状圆润漂亮的骨头给捏碎。
“不是很喜欢大师兄吗,求他没有?他来帮你了吗?说到底,还不是只有我关心你的死活。萧凤,你能不能一次也好,听我的话——”
“我不!我没偷东西,如果你来就是为了羞辱我,跟我说这些东西,那我告诉你,你得到的永远只有一个字——滚!”
这个字在地牢内不断传来回声,一遍遍地刺在赵释脸上。
赵释发现,自己的脾气变得越来越不好了。
他起身,一言不发走出牢房。
然而,在萧凤看不见的拐角,二长老满脸得意地看着赵释,他俯身对着比自己矮了足有两个头的二长老警告。
“不要伤他。”
他走后,二长老气急败坏,和那些侍卫吹胡子瞪眼。
“拓弘的弟子们个个都糟糕透了,清高狂妄,自以为自己是谁,一点没有尊敬师长的教养!”
若是别的弟子,他定会当场责骂,可是这是赵释,他可不敢像刁难萧凤一样刁难他。
走回牢房,想到这倔驴死活不肯开口,思来想去,心生一计。
离开前回头看了眼昏昏沉沉的萧凤,暗道再耗你个两三天,看你招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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