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摇头,推着他嘶声:“血。”
一摸脖子,赵释了然地笑了,萧凤还是担心他的,至少目前,还没到让他马上去死的地步。
“没事的。”
他随手扯下萧凤的腰带,缠在自己流血的颈部,勉强堵住伤口,加上真气护体,血很快就不喷溅出来了,改为慢慢渗透,将那块白布都染红透。做完这一切,再抱住萧凤的身子,撒娇一样将头埋在他的肩窝。
“好想你啊。”
疯子,真是疯子,萧凤内心波澜万丈,怀疑赵释是被人夺舍了。
“滚开。”
他用力地挣,没挣开。
几乎是被对方推进房间,压在床上拉开上衣,萧凤分外屈辱,狠狠捶床:“别强迫我!”
赵释恍若未闻,看着萧凤身上未愈合的粉白伤口发愣。带着剑茧的手指摸上他的结痂,面色不虞问萧凤:“什么时候伤的你?”
裸露大片后背,几日吃不下东西又用了各色愈合伤药的萧凤显得有些瘦骨嶙峋了,他僵硬地被夹着双腿上半身趴在床上,像待宰的羔羊,既不用谈防备也毋论尊严,脸涨通红,说了几次与你何干。又被捏着脸再次问什么时候。
想着快点回答完结束这劫难,萧凤硬着头皮如实说:“晚上。”
随后他又被抱住了,虽然不知道这赵释发什么癫从那晚对他冷眼以待到现在这样假惺惺,但感受到背上传来人的颤抖还是沉默了。
“我把二长老杀了好不好?”
细如蚊呐的一句话,冷不防在耳边响起,萧凤扭头想看赵释脸上的表情,不知他所言是否认真,可赵释头发散落,挡住了前脸,他只能看到染血的腰带,一圈一圈缠在脖子,和他硬挺的下颚棱角,从这个方向去看,是冷漠、无情的弧度。
“别糊涂。”他闷在被子里良久,终于憋出这么几个字。
赵释看着像是心情很好,咬了一会他的耳朵便松手了。
“这几天有没有涂护心油?”
萧凤黑着脸把凌乱衣服拉好,指着门口没说话,无声的逐客令让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
出门前赵释叮嘱他要好好休息,记得上药。像是良心发现一样,半个月都没来骚扰萧凤的清静。
趁着这段时间,萧凤将赵释原来住的柴房拆了,把能砸烂的都砸烂了,再叫工坊的人过来在山腰一处风景更好些的地方建了座小院,亦是简陋,但遮风挡雨,装点一番也能赏玩。
在小院建好前,他就坐在木屋的椅子上,听上山的脚步声忙忙碌碌,搬上来的木材、石料堆积很高,外门弟子的交谈声有时候会穿越百米被他听见,不知为何,并不觉得聒噪。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突然盖新房,攒了许久的灵石一次又花光,许是刚从徐拂青那儿回来,不习惯一个人生活。
徐拂青的警告行之有效,回到学殿时,没人再找他麻烦。
甚至他盘膝坐在蒲团,研习桌上功法,四周都无人靠近,仿佛他身上带着什么接近就会被传染的病,方圆两米,无人落座。
讲授完毕,萧凤起身离开,金笛跟在他身后,出声喊他。
“萧凤。”
被喊的人回头,见金笛快步作跑步,在他面前停下。
“你,你身体好些了吗?那天我是无意撞见......我尝试了阻止二长老,但师兄还是稍晚一步,不过没关系,你什么都没说......”
“说完了?”萧凤打断了他,转身又要走。
“等一下!”金笛拉住他的衣袖,“我只是想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萧凤哼了一声,将袖子从他手中抽出:“事情结束了来割席,阁下真是英明磊落之人。”
脸上青红,这个素来自信得意的京城贵族弟子被众目睽睽下嘲讽,心里自然难堪,可是想到当日萧凤被囚于地牢,又用了那样下三滥的逼供手法,所遭遇的耻辱又哪止一星半点?他吞下这口气,趁着萧凤还未走远,朝他喊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干坏事的人!”
深呼吸着,萧凤难以言喻自己心里的感受,是啊,他一直都不是那样下作的小人,哪怕是快要饿死了,他依旧谨遵母亲的教诲,不偷他人一米一面,最落魄的时候,在街上看到行乞的小儿,也会将仅剩的干粮分一小半给她。就是他这样的人,被指责辱骂污蔑,他要是真想要做个受人喜欢的人,大可以顺着台阶干些趋炎附势的小人行为,做个黑白混淆的圆滑人物,反正在那些人眼里,自己一直是个坏种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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