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给瑞香挑的坐骑是一匹纯白母马,俊逸非凡,温顺柔和。瑞香小时候骑的马体型肯定比这个小,不然上去也碰不到马镫,这匹就庞然大物了许多。但他也不怕,试探着亲近,按照皇帝的话,先伸手给她,片刻后靠近,喂给她几块糖,抚摸马的头和脸,然后抱了抱她的头。
皇帝见这匹马已经低下了头,站在一边并不靠近,只是说:“给它起个名字吧,从此以后,它就是你的马了。”
瑞香没料到这匹马还没有名字,低头想了想,道:“她洁白如雪,俊秀飘逸,不如就叫雪仙?”
皇帝点了点头,也过来摸了摸这匹马,道:“这马是河套献上的好马之一,先帝起就想在河套养马,以供应军中需求,许多年了,终于……还是做成了。”
他的语气中有很多感慨。瑞香一时觉得意外,听皇帝的意思是这是先帝的想法,如今在他手里达成了。他意外的原因一方面是不知道先帝这个身后评价并不高的人居然还有这种想法,另一方面是皇帝能够接手做下去,并不因人废事,也是很难得的品质。
何况,皇帝对他用这种带着感慨却毫无芥蒂的平淡语气提起先帝,也足够令人意外。瑞香想了想,道:“那这马……应该很有用吧?我看不出到底好不好,但想来他们敢送上来,一定是觉得你会满意了?”
这很明显就是邀功嘛。
皇帝点头:“河套的野马身形更修长,善于奔袭,军中原来的马善于负重,却不利于赶路,遇上游走作战的边寇,总是追之不上,白白耽误战机,也无法深入沙漠草原作战,很容易吃亏。有了这马,就有了一决胜负的可能。”
他说的有点多了,瑞香沉思一阵,问:“可是我记得看史书时,里头说,太祖太宗那时候,马种都是从草原上来的,当时军中不是很经常奔袭作战么?怎么如今却要专门从河套养马,咱们自己的马反而都是善于负重的了?”
皇帝没料到他看的书里居然有这个,很惊讶地看过来一眼,瑞香就解释:“我也就只记得这一点了。”
毕竟他平日也用不上这种知识。
皇帝解释道:“当时开国初期,几经战乱,太祖夫妇立国扬威,无人敢犯,因此四边安定,又开边市。但这种事乃是以雷霆之威压迫,一旦国内有变,则夷狄必然生乱,边市就无以为继。因此朝中有人提议,免除边市。当时军中养马,皆是在北方草原,后来这块地方被人侵吞,马种和马,也都无以为继,咱们的地方,适合养马的草场不多,若不是打下来了河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
瑞香在心里想了想,道:“我记得十五弟如今就镇守河套外围吧?不知道那边平静否,若是万一,恐怕这马场又要失去了。”
皇帝不意他提起季威之,心头忽然蒙上一阵阴影,甚至隐隐有了点悔意。当时季威之离去匆忙,二人也几乎没好好告别,如今季威之远在千重关山外,是将性命都压了上去,万一生变……
今生就无机会再见了。
但这等情绪不能透露,皇帝就只是点个头:“不错。好了,今日不是来给你上课的,上马吧,我扶着你。”
瑞香多少记得怎么上马,一脚踩在镫子上,皇帝再往上一托,他就自然而然跨上马背,骑奴低眉顺眼牵着缰绳,马也很懂事地站着不动,瑞香坐稳了,看看四周,又觉得有点担心,道:“然后呢?”
皇帝接过缰绳,道:“拿着。”
瑞香有些怕万一自己接过马就跑起来,战战兢兢接过来,却发现这马根本不动,性子十分沉稳。皇帝笑了:“现在试试用腿轻轻夹一下它的肚子,你那点力道,要是不重,它不会跑起来的。”
瑞香依言试了一试,雪仙立刻小碎步慢吞吞走起来。瑞香松了一口气,觉得仅仅只是这样,他也能够体会到一些乐趣了。
皇帝又道:“今天你不必多想,就骑着它遛一遛,只许走,不要跑,等会儿我带你跑一圈。你坐稳了别乱动,别吓到它,万一有什么,一定要紧紧攀在马上不能掉下来……”
说着,大概是觉得不吉利,蹙了蹙眉,改口:“反正,你身边有的是人跟着,万一有事,他们总能救下你的,不会有事。”
瑞香起先紧张,是因为这马很高,他在上面往下看有点害怕,现在发现雪仙确实性格沉稳温顺,不是一惊一乍的马,倒也不怕了,更没有今天就飞驰起来的打算,见皇帝说得细致,反而觉得他比自己还紧张,于是点了点头全都应了,试着驱马小碎步继续前行。
此时草场碧绿,还有春的味道,地上开满小碎花,远目望去青山绵延,实在漂亮极了,吸两口气就心胸顿时开阔,就算雪仙的步子太慢太沉稳,但马一走起来就会有所起伏,于瑞香而言倒也够了。
几个骑奴簇拥着他,很显然是怕他出什么事,皇帝则转身去牵自己的马。
皇帝自己的马有不少,毛色各异,但却都是神骏。今天领出来的这匹通体纯黑,油光发亮,体态矫健,桀骜不驯,被骑奴牵出来的时候还在不满地喷着响鼻,见到皇帝才叫了一声,蹄子乱刨,显然是闷坏了。
皇帝上前拍了拍他的脖颈,接过糖块亲手喂给他,随后往瑞香的方向看了一眼。瑞香不会驭马,虽然牵着缰绳,但却不敢用力,怕马会痛,骑奴也不敢插手管他,所以那马虽然不错,但小碎步也走得歪歪扭扭的,这会儿功夫只走出几十步。
“……”皇帝远目而望,神情复杂,甚至还觉得有些好笑。
骑奴小声纠正姿势,瑞香就应声调整,看着挺像那么回事,但过于用力,以至于皇帝注视的这段时间,他身板笔直,腰腿绷紧,没有一刻放松的。
皇帝终于看不下去了,翻身上马,轻易追上他,道:“累了吧?”
瑞香点点头,感慨:“没想到,骑马也不容易呢。”
说着看了看皇帝的马,见他神气活现,高傲野性,眼睛一亮:“这马真漂亮!”
皇帝还没说话,他的坐骑先昂首叫了一声,随后伸头去啃雪仙的鬃毛。这马脾气又坏,又挑嘴,又不愿意和其他马同厩,还喜欢骑小母马,或者欺凌同类,有时候皇帝都想确认,这当真是骟了的马?
雪仙脾气再好,也受不了如此对待,退开几步就要踢他,骑奴见状连忙稳住,皇帝也只好催马快步离远点。
瑞香没料到这马是这样的脾气,只好下来:“他怎么一点都不像你?不是说物似主人形?”
皇帝哼笑一声,忽然不怀好意盯着他看。瑞香仰头看他,胸前高耸,纤腰一束,神情懵懂,没等明白他眼神的意思,就忽然眼前一花,被皇帝驱马冲过来一把抄起,放在马鞍上大喊一声驾!就给一道烟云似的带着飞驰而去。
瑞香忽然被抢,吓得大叫一声,却被按在马鞍上动弹不得,等这野性难驯的御马狂飙一段,皇帝才搂着他扶他坐起,叫他靠在自己怀里。速度太快,瑞香几乎什么都看不清,风更是迎面呼呼吹来,瑞香心还在狂跳,浑身无力,勉强分开双腿骑在颠簸不已的马背上,被皇帝搂在怀里。
片刻后马头一拐进了树林,速度终于慢了下来,瑞香心还在嗓子眼里,正要抱怨,皇帝忽然在他脖颈后一嗅,一手已经从他腰上到了胸前肆意揉捏,低声亲昵道:“乖乖,把你的裤子脱了。”
瑞香还没想明白马上也可以做那个事,脸就被这轻佻又亲昵的话给熏红,一时间无言又无力,软绵绵道:“这……太不像话。”
皇帝才不管像不像话,一口咬住他的耳垂,慢条斯理轻舔,低语道:“你不听,我就把的衣裳一件一件脱下来扔了,叫你光溜溜的,再奸透了你,你说,是不是听话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