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珩忍不住红了眼眶,“我不要你的谢谢,我只想你知道,我喜欢你,从来就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想帮你,我不要你的感谢,我只想你接受。不论是我的帮助还是其他。”
“你现在不要这些……也没关系,”他吸吸鼻子,蕴着泪,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beta,“我说过,无论怎样都行,只要你愿意我在你身边,就好……”
喉咙干哑到不行,鼻尖一酸,阮景行还是没出息地哭了出来,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到了地上,“……你真是……好过分……”
过分到,轻易就让他好不容易定下的心动摇……
沈文珩不敢碰他的脸,只抬手轻轻用指尖将他稍长的头发稍稍拨开,露出光洁的额头,打歌时期的粉发早就因为拍戏染了回去,变回了最开始那个黑发黑眸、漂亮到不行、一下子就撞进他心里的美好少年。
哪里只是戏里的白月光,分明就是他和他的兄弟们命中注定的白月光。
“……是我不好……但是请你,让我陪着你,好不好……”声音嘶哑,哽咽又恳切。
无论怎样,他们都伤了他的心,他拼着随时被抓回去的风险来见他,不就是为了挽回哪怕一丁点,不是吗。
阮景行没有回他,而是又拿过他手里的文件袋,慢慢打开,将里面装的好好的合同抽出,袋子掉到地上,修长的手指捏着那份“合同”,撕拉撕拉,像是将过去都一并撕开,将白纸黑字撕成碎片,揉碎在光幕里,割裂了他们的曾经、现在、和未来。
长久以来的默契让沈文珩从对方的沉默中知道了最后的审判,心里不疼了,却沉寂得可怕。
不远处电梯叮咚一声,门打开来,脚步声渐渐逼近,特种兵出身的黑衣保镖来到两人身边,为首的男人向沈文珩微微颔首,“少爷,请跟我们回去。”
沈文珩没有理他,还是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beta,“阿景……”
审判还没有落下来,他就不想浑浑噩噩地被带回去。
阮景行深吸一口气,终于做好了决定,用力抓过沈文珩的衣领,逼着他低下头来,抬头吻了上去,他们的开始源于那个夏天在医院走廊的吻,结束也同样是这样,有始有终。
黑衣人保镖们被吓了一跳,慌忙转身不看,给他们留出空间。
原本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因为彼此心里的千回百转,渐渐浓烈。
沈文珩抱着阮景行的腰,从最开始惊讶的被动迎合变成了主动加深,颤抖着睫毛缠绵地亲吻他的恋人,用舌尖勾搭对方的湿软,在甜蜜的口腔中辗转。
大手顺着细瘦的腰肢抚摸向上,摸到beta的后颈,轻轻搔了搔,引得那双漂亮的眼睛不断颤动,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随着眼皮颤抖,泪水滴落,落进了alpha的心里,烫出一道深深的烙印。
呼吸交织,伴着啜泣,彼此都想将对方最美好的模样印刻在心中。
这像是最后的决绝之吻,两人吻得难舍难分,良久,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来。
沈文珩顺势将阮景行眼角的湿润抹开,指腹擦过那左眼眼尾的红痣,似是最后的眷恋,然后就听到了阮景行带着柔情的声音:
“我们暂时分开吧阿珩,做回朋友。”
啊……这就是最后的审判,beta还是心软了,有所保留,愿意让他以朋友的身份留在身边。
心里是开心的,但更多的是说不出的失落。
但,也已经是最好的了,退一万步想,那三个到军营去的还没有他近水楼台呢。
万幸。
沈文珩的手捏了捏阮景行的耳垂,然后退开来,隔出一臂的、朋友间的距离,然后,他听到了自己带着温柔笑意的声音,“好……做回朋友。”
没有任何肝肠寸断的诀别,只有和风细雨的分开,他还可以以朋友的身份站在爱人的身边,这就够了。
挥别过去,一起走向未来。
阮景行冲他微微一笑,眼里亮晶晶的,神采飞扬,“你回去吧,我一会儿要去给青青买饭。”
沈文珩点点头,“往东那条街有家蟹黄汤包不错,你可以试试看,青青也喜欢吃,汤包店旁边是家肠粉店,也还行,不想吃汤包肠粉也推荐。你自己去买要注意戴口罩,现在事业稳步上升,你又长得这么好看,狗仔会蹲点来拍你的。还有,有什么事记得让袁哥联系我,我立马过来。还有还有……”
阮景行啧了一声,“怎么原来你这么老妈子啊,袁哥附体?别啰嗦了。有什么你给我发信息吧。”
沈文珩只好无奈一笑,“我只是想说,你有事的话,我就在这里,随传随到。”
随传随到……之前“合同”里也有这个条件,带着桃色——“乙方需履行甲方床伴义务,随传随到。”
阮景行眨眨眼,看到沈文珩脸上稍纵即逝的异样神色,知道他也后知后觉到了这一点。
两人便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周围的保镖们十分莫名,怎么刚才两个人还缠绵得跟爱一秒就是一辈子的小情侣似的,啃在一处难舍难分,这会儿就变得如此疏离客气,像是单纯的朋友……但这不是他们能插手的范围,只能带着摸不着头脑的疑惑安静等待。
笑够之后,阮景行再次催促沈文珩,抬手挥了挥,“好啦~你走吧,沈妈妈,罗里吧嗦的。”
沈文珩也知道自己不能多留,便没有再说什么了,一步三回头地和保镖们离开了医院。
这下,是彻底跟两年多的相处挥别了。
彼此,都要变得更好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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