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莱纳早已站起来，眼神在黛丽丝和鲁格斯之间游移几次，才收拾好心情开口。
“请原谅我的冒昧，如果我的理解没有出错，您的意思是，鲁格斯是前任魔王的孩子？”
“没错。”
“不可能！我的母亲是——”鲁格斯也站起来，神情激动。
“你想说你是勇者的孩子是吗？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不然你也没法跟着亚摩斯在魔界长大。你们也不用担心我的感受，伯纳德并没有出轨，他们不是以正常方式生下你的。”黛丽丝再次语出惊人。
“天啊......”鲁格斯抱着头跌坐回沙发里。
“您对前任魔王和勇者之间的事情知道多少？”莱纳代替鲁格斯追问。
“大战结束后，怀有身孕的亚摩斯突然翻进城堡找到我，带着伯纳德留下的信息，告诉了我鲁格斯的来历，以协助我稳定魔族为条件，希望我能够允许他在魔族生下并养育孩子，并且委托我帮他做一些事情。”
“能怀上鲁格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吗？”莱纳还记得菲涅的话，喉头发涩。
黛丽丝微微低头，叹了口气。
“当然。你们既然已经是伴侣，应该知道魔王授孕的困难程度，这几乎已经算是一种命运的诅咒。伯纳德生前执着于生子，多半也是为了尝试打破这种命运的枷锁，但是显然，我和他都失败了，只有亚摩斯的方向是正确的。”
“我的妈妈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怀上我的？她本不会这么早就死的是吗？”鲁格斯抬起头，声音颤抖。
亚摩斯在死前已经十分衰弱，就算是人族，作为和黛丽丝同时代的强者，他没有理由如此衰老。
“亚摩斯告诉过我，勇者都会死的，只不过他自己选择了这种方法。亚摩斯用事实证明了只有勇者才能诞下魔王的子嗣，只是正常交配虽然安全，但是效率很低，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也根本不想尝试这种方法，所以亚摩斯用禁术直接将伯纳德的精子放入子宫，靠自己的生命力催化胚胎。”
看着鲁格斯悲伤的表情，她顿了顿，接着看向莱纳，道：“亚摩斯走之前，说让我等一个奇迹，现在看来我等到了。不管圣庭是不是自愿的，我都不得不承认他们有点东西，培养出了亚摩斯，由亚摩斯养出了鲁格斯，现在圣庭又培养出了你，都是一群反抗命运的疯子。”
“话说完了，我也该走了，你们最近有空就去看看亚摩斯吧，”黛丽丝从储物戒里掏出一沓文件交到莱纳手里，“这些是亚摩斯托我办的事情，现在全归你们，我不会再插手魔族的事物，只要......”
她看着鲁格斯的脸，眼神温柔。
“只要你们两个孩子定期来看我就好。”
说完，黛丽丝背对着两人摆摆手，扬长而去。
莱纳翻开文件，看了几页，瞪大了眼睛。
“莱纳，那是什么？”注视着黛丽丝远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鲁格斯也凑上前来。
“权力转移文件......以及改革纲要和现行项目书。”
鲁格斯也明白了这些文件的重要性。
“这恐怕是妈妈留给我们最宝贵的财富。”
“是啊......”莱纳难得红了眼眶，紧紧握住鲁格斯的手，“我们等下就看妈妈吧，就算听不到，我也想和他说声谢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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