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多要忙的事,我只是不想回家,不想见到被我锁在地下室的血亲,或,爱人。
我不是逃避小会,我在逃避自己。
没有人能否认,我的小会是那样富有力量和生命力的存在,就像是一团火,或者横冲直撞、龇牙低吼的年轻猛兽。
我看着他瞳仁缩得像针尖,看着他哀嚎,把锁链扯得哗啦作响。
他的血,他的伤,他毫无神智时的样子。
我弟弟,我的弟弟,他的血肉之躯被布条勒得不见一丝血色,苍白皮肤下肌肉隆起的弧度——我不忍心了。
我没办法看下去了。
想把他剖开,像剖开每一只猫、每一条狗一样,想看见他肌肉的纹理,想切开心脏的瓣膜。
我想知道,小会的肉体到底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会这样吸引我,为什么会让我心疼。
可我又不舍得。
这样馥郁又纠结的情感太奇怪了,我几乎没有触碰过。
胸口的酸软,很陌生,太可怕了。
我就是叶公好龙在现实中的投影——我演着道德和感情的纠结,扮演一个被情感束缚的道德标兵,却在真正碰到这种拧成一团的心情时落荒而逃。
钢笔的墨水在桌面洇了一团,不平和的变焦,尖锐,飞溅斑点。
世界并不是温室。
世界是一个巨大的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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