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赐微微蜷了一下手指:“好了吗?”
“嗯。”谈笙不舍地退开,“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什么感觉。”薛赐伸手摸了下后颈,指尖被温热的气息环绕,“回家吧。”
来到要分岔的路口,薛赐先停下车:“明天见。”
谈笙原本因要分开而暗淡的眸色一亮。
“午饭后,我去找你。”
“补习英语吗?”谈笙喉结动了下,问。
薛赐轻笑一下:“看你表现。”他说完跨上单车,沿着路灯飞驰而去,消失在谈笙的视野中。
如果这个小镇一直如这样平静,或许蝴蝶最终可以飞过谈笙梦中的那片海。
可惜,银色跑车像利箭划破了幕布般沉静的夜色,薛赐根本来不及想,本能地松开把手,向后跳去。他落地时,自行车已经腾空飞起,重重地砸在跑车的车头上。
“卧槽你大爷的我就说你他妈根本不会开车!”“他妈的大半夜哪来的傻逼冲出来啊?我靠我新车啊!”“别吵了,撞到人了快跑吧!”“......没人啊,人呢?”
薛赐耳边充斥着骂骂咧咧,跑车上坐着四个年轻人,他们面色发红,可能是喝醉了。
薛赐扶着路边的树,粗略检查了一下自己,他跳车及时,没有受伤。这时心脏好像才回落到胸膛中,剧烈跳动起来。
“喂,是你的车吗?”驾驶座上的男生探出头来,对着薛赐大喊。
自行车倒栽在跑车车头,车轮还因惯性转动着。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而车里坐着四个看起来神志不清的恶霸富二代。
薛赐说:“不是。”
“靠,灵异事件啊?”车主打开车门,气势汹汹地冲下来,“你别跑,就是你车吧,我他妈这新车,你赔老子!”
那人醉醺醺地就要伸手抓薛赐的手腕,薛赐反手钳制住对方:“别碰我。”
“草疼疼疼疼!”他这一喊,车上剩下的三个人立刻跳车跑来包围住薛赐。
“怎么着你还动手了是吧?”一人伸手要推薛赐,薛赐侧身躲过,他自己差点摔一跤,还好被同伴拉了一把。
“我草你——”这人站直了怒火发泄到一半突然被车主拦住。
因为他终于借着月色看清了薛赐的脸,一张漂亮到有些锋利的脸。他给站在薛赐身后的人递了个眼色。
谢岚声钻出喧闹的包厢,从浓重的烟酒味中挣脱开来。光是烟酒也就罢了,他们拿出白色粉末的违禁品时,谢岚声终于忍受不了起身离开。谢少要走,众人象征性地挽留了一下,也不敢拦。
谢岚声并不常来这样的场所,一是年纪小,二是他并不觉得性和毒品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会鬼使神差地搭上车来到这家新建的会所,或许有几分是因为他得知薛赐也住在这个镇子上。
解下的领带放在口袋里,谢岚声拿出来摸索了一下粗糙的布料,上面沾染的薄荷味几乎已经消散了,这让谢岚声的烦躁加深几分。他现在好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狗似的,一刻嗅不到薛赐的味道就会焦躁难安。
谢岚声穿过走廊,准备出去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却在路过拐角房间时微微一怔。
他思念薛赐思念出幻觉来了?纵使这个地方乱糟糟的信息素混杂在一块,谢岚声却能从这些毫无吸引力的气味中精准地分辨出那抹冷冽的薄荷香。
没错,谢岚声感觉腺体发烫,呼吸急促,这是薛赐的味道。他拧眉盯着眼前紧锁的门,薛赐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谢岚声两步走到一边的服务员面前:“这个房间的钥匙。”
“啊?”服务员发愣,“谢少,您是要做什么?”
“钥匙。”谢岚声没有耐心和他废话。
“这......这不合规矩——谢少!”
谢岚声转身回去,抬起脚狠狠地踢在门上。这一下动静不小,经理闻声而来:“谢少,谢少,这是怎么了?谁得罪您了?”
“开门。”谢岚声的精神状态已经有些不稳定了。
“好好好,这就开。”经理清楚谢岚声的精神状况,他就算在这杀了人也不用负刑事责任,可不得事事顺着他来。
门火速被打开了,谢岚声冲进去,更加浓郁的薄荷味扑面而来。
他在这里。
赤裸纠缠的一男一女惊呼着跳起来躲到角落里,谢岚声抄起酒瓶砸碎了,将尖锐的一端架在男人的脖子上:“他呢?”
“谁?谁啊?”
碎酒瓶深深地压在男人的脖子上,顿时流出鲜血,他身边的女人尖叫着大呼:“在里面!里面还有一间房间!”
经理立刻递上钥匙,随后赶紧退回到门口,招呼服务员清场。
浓郁的薄荷香中混杂着低劣的、恶心的、甜腻的omega信息素。谢岚声的双眸赤红。
怎么敢。
怎么会有人敢动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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