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爱笑的人生气很恐怖，反过来严肃的人一笑就荡得人神志不清。顾白凝望着这抹微笑，一点勾起就把整张脸的冰都化了，连眉眼都是温柔的。
顾白脸红地低下头。
严川也没再说什么，吃了几口奶饼干，抿了点茶。
外头风景很好，隔着窗户能看见树梢被吹拂过的痕迹，也是很温柔的风。
顾白问：“严、严川、哥……你真的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顾白没说，严川便追问：“为什么生气？”
“……我突然打了你……”
“这个不算。”
“我中途……我没演好……”
“这个也不算。”
“……”
“顾白，你不该问我有没有生气。”严川两手撑在膝盖上，教顾白：“你应该要求我不准生气。”
顾白没听明白意思，想了会，还是没明白意思。
“我之前也和你解释清楚了，这件事错不在你，你不应该把事情全揽在自己头上。”严川耐心地指点着眼前懵懵懂懂的小孩，“当我做了让你不舒服的事情，你就应该指出来。”
顾白下意识地说：“那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是因为我看起来太吓人了吗？”
周围人对严川的印象确实是个认真又严肃的人，顾白也不例外。如果硬要打比方，严川就像学校里不苟言笑的教导主任，偶尔聊聊天，但一旦犯错就绝不姑息。
很不凑巧，顾白给自己的定义是差生。
“如果是这样的话……”顾白抬起头，看着严川举起手，手肘抵着衣服，他伸直腰，把仅有的一件上衣给脱掉了，“这样你还会害怕吗？”
教导主任突然在自己面前脱衣服了，还问自己害不害怕，顾白当然害怕啊！
于是严川走到顾白面前，跪下，双膝着地，两手搭在大腿上，仰头望顾白，“那现在这样呢？”
这个视角，是一个上位者的视角。高大的男人突兀比自己矮了一截，仰起头把整张脸都露给他看，手脚也保持在一个听话的距离。
现在还害怕吗？
顾白捏着自己的裤子，头发遮住脸，很小声地说了句不怕。
严川垂眸的时候似乎笑了下，他朝顾白微微伸过脑袋，眼睫半敛那凌人的眼眸，“那你要试着摸摸我吗？”
顾白扭头看过来，声音有些忐忑，但也藏着期待，“……可以吗？”
“当然可以。”严川闭上了眼。
他放缓呼吸，手指压着裤子，剥夺视觉之后，能听到的东西就变多了。他能感觉到脸前有空气拨弄，沙发一角被压过来，旋即是如雨点般飘到他脸颊的手指。
他面色不改，喉咙却悄悄地咽了口唾沫。先是顾白的指尖，然后是指腹，有些凉，轻柔地似乎在抚摸水面，倒映着无知又好奇的小鹿。
顾白的手指滑过严川的眉骨，贴着眼睫略过。他点了一下他的眉心，手指像是滑滑梯一样从鼻尖滑下，落到了唇珠。顾白似乎偏爱他的嘴唇，指尖从唇角回到唇中，好像作画一样抚摸过他的唇瓣。
严川眼睫乱颤，手揪住了裤子。他睁开眼，和顾白的目光撞上了。
被抚摸的人是他，先动情的似乎是顾白。他眼眸清亮，有涟漪在不止地泛，眨眼时翻飞的好像带红的云霞。
顾白这回连道歉都慢了，“对不起……”
严川不让顾白退，故意动嘴露出里头，“你想要亲我吗？”
顾白微微睁大双眼，好像难以置信，但还是问：“这个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严川告诉顾白，“亲我，这是你赋予我的权利。”
顾白不确定。他没和人正儿八经地亲过，嘴巴还是第一次。他有些浪漫主义，希望初吻能和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至少要温情满满。
严川在诱惑他，“要亲我吗？我不会乱动。”
顾白的身子弯下，撩起耳边的头发，嘴唇轻轻含住严川的上唇。严川就像他说的那样，听话不乱动，配合着顾白的节奏回应他。
顾白学着电视里的那样吐出舌头，舌尖试探性地舔过他的下唇，严川就张开嘴，让顾白伸进来。
顾白整张脸都是红的，舌头都有点胆小。他下巴凑近，舌头碰到了严川的舌头。或许是刚吃完饼干，严川的嘴里有股奶味。顾白眯着眼去舔，舌尖刮过他的舌面，口水流得到处都是。
严川屏着呼吸，热气轻缓地拂过顾白的眼下。他的口腔在被顾白舔舐，舌根也被顶到了。他生理反应地咽了口，顾白的舌头就被他挤了一下。
好甜……是顾白的味道吗？混在一起了，都吞进去了，顾白的口水……嗯……
“哈啊……”顾白突然压住严川的肩膀，他舌头抽出来，口水从他的舌尖勾到严川的嘴里。顾白压着腿，眼睛都快润出水。
他勃起了。
严川舌头被勾出来，半吐在嘴外，他看着顾白，喘了几下才把舌头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