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唐宁的状态，程怀也不找事了，开门
见山地问：“昨晚顾白直播出什么事了？”
“啊，你昨晚航班没看见是吧……”唐宁似乎在那边准备了个懒腰，“昨晚直播的时候有个黑粉，给顾白撞上了。”
程怀回头，只能看见厨房里严川抬起了顾白的脸。
“然后呢？”
唐宁笑了一声，“然后你家小可爱就骂回去了，严川也配合，你上个网就知道了。”
不用了，正主在这跟他强调了几遍。
程怀手指敲了敲栏杆，想了会，猜出了一半，“秦时安排的？”
“哈！”唐宁嗤笑了一声，“得亏他老人家肯放心思在顾白身上，借着这机会，顾白可算是彻底开门红了。”
程怀等了会，听唐宁开了个话题，“西弗弗斯百年代言知道吗？”
西弗弗斯是世界顶级珠宝品牌，历史悠久，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奢侈品。最近即将到了他们的百年纪念，正在寻找合适的代言。
“知道。”程怀说：“听说他们已经定好了人选，聚华的苏南影和丁诩。”
“丁诩的代言给顾白了。”唐宁顿了句，继续说：“秦时老早就把丁诩的代言给抢过来了，昨晚顾白直播完，他就把合同发给了我。”
程怀张嘴，半晌，扯开嘴笑了，“难怪……”
秦时是谁？他可不是乖乖等着他爸病死再继位的傻子。顾白黑粉的事他比谁都清楚，刚冒个头就揪出了尾。但他不仅不灭火，反而还火上浇油，等着烧破屋子了，就把人家的宝贝全抢过来。
顾白这回做得让他满意，便把糖给了顾白吃；要是顾白让他失望了，那他就换个人喂。总之他是不可能亏。
“行了，顾白这边事挺多的，我还要再处理，你……”唐宁的语气一下子危险起来，“你现在在顾白那吧。”
程怀挂断了电话。
屋子里顾白已经吃完了，严川电话有事，跟顾白说了声便走了。
这下是程怀和顾白的二人世界，程怀抱住人使劲贴贴。
“呜呜呜，我家的小宝贝受委屈了，有没有受伤？要不要阿怀亲亲？！”
顾白拉着程怀笑，“你们都怎么都把我当小孩啊，我才没那么脆弱呢。”
顾白在原来的世界听过更难听的。来自父母的、同学的、老师的，就因为他的外表，他被全世界拒绝。第一次会痛，第二次会愤怒，第三次会麻木。
那个顾白已经麻木了，但这个顾白有了不一样的喜欢和爱。
程怀和顾白对视，没看到想象中的闪躲，他笑了，“没想到我们家的小个子还是个大勇士，真不错，奖励一个亲亲。”
顾白笑着往后躲，看表情又是把程怀的话当做玩笑。程怀无奈地拿鼻子顶顾白的脸颊，顾白却突然捧起了他的脸。
“阿怀……”顾白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是不是没睡好？”
程怀没想到自己的精心打扮会被看出来。他有个不太好的习惯，有点认床，平时外出短住个两三天还好，时间长了就必须要吃助眠的药物。
这回出差他把药瓶子啃光了，异地又没有专门的药物。但还好那时已经临近尾声，他就掐着点飞回来了。
程怀不以为然，但顾白不行，他人生中的大事就是吃和睡，拉着程怀就进了他房间。
“你现在先好好睡一觉吧，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叫醒你的。”
程怀哭笑不得地看顾白给自己盖上被子，不想扫他的性子，“那你呢？”
顾白眼珠子转了一圈，爬上床，手心拍着程怀的胸口。
“睡吧，睡吧。”
程怀捂着脸笑，胸膛把顾白的手震抖。他半眯着眼，低头看着顾白被头发遮住一半的脸。房间里有一股很淡的香味，是顾白专属的气味。
胸口被轻轻抚摸过，程怀心里想着顾白，闭着眼睛，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浑身舒服。拉上的窗帘缝里看得出天色已晚，屋里没有灯，只听见头上有细微地哒哒声。
程怀抬头，看见顾白坐在他身旁，并起的双腿放着手机。顾白正全神贯注地在手机上打字，没有注意到程怀。
有一个错觉，程怀还以为他们已经在一起了，而此时此刻，只不过他们余生中的一天。
程怀伸出手指，勾住了顾白的手，“晚上好。”
顾白看过来，毫不意外地冲他笑了，“晚上好。”
程怀还有点迷糊，一见着顾白的笑脸就更迷糊了，他趴在床上，脸贴着顾白的腿根蹭，“在干什么？”
“在回粉丝的话。”顾白兴致勃勃，手指哒哒哒地敲着手机，“宁姐把账号给我管了，我才知道我居然有三百万粉丝了！”
是吗？唐宁也学着让孩子自己跑了。
程怀欣慰地笑了，顺嘴问了句，“聊多久了？”
“五个小时了。”
程怀立马醒了，“五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