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七十公斤。路翊大人。”德拉库尔身高一米八。在身材方面他的视觉效果和路翊差不多,都是纤长那挂的。
“召唤的方式看来不能携带比召唤对象本身重的物品,”路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你别露出这种愧疚的表情。也不用为此去增重。我只是测试了一下魔法的极限。”
精准地从德拉库尔的表情里读出了对方的情绪,路翊连忙提前打了一针预防针,免得这家伙去干蠢事儿。
很快,德拉库尔分两次把东西带回了地下城,并在听说还有洁拉和莉蒂希娅的东西要运后积极地表示自己随时待命。
路翊离开了鲁弗斯的房间后,再次化作灵体,前往寻找莉蒂希娅的屋子。洁拉和莉蒂希娅住在一起,在她的房间隔壁有一个佣人房,这是克劳福德家贴身女仆的待遇,哪怕是不受待见的贴身女仆也一样。
出了房门沿着走廊一楼进入主楼,路翊越发觉得不对劲。主楼此时此刻深夜里却来来往往有人进出,人人都表情肃穆,一副忙碌的景象,要知道庄园里的主人们都远行不在家,是谁在差使这些佣人?
路翊敏锐的听觉告诉他,似乎在空气中传来了隐约的哭声,还不止一个人。
大家都穿着黑色的衣服……
这在异世界也是约定俗成的某种象征。路翊突然想起了什么——老克劳福德已经久病多年,该不会是他去世了吧?
路翊暂时没有告诉鲁弗斯这个猜测,而是飘到了大礼堂正中,顺着仆人们进出频繁的方向找去。这一路上摆放着的白花和黑色纱布装饰让他确认克拉福德家确实死人了,按排除法来看,死的大概率就是斯坦·克劳福德。
不过这些仆人们端着食物和酒杯,是要拿去做什么?
路翊疑惑地跟着他们,来到了一间富丽堂皇的会客厅。这里并未装饰合乎丧礼规格的饰品,看起来与往常无异。
坐在桌旁的男男女女看起来年纪都不小了,大多都起码有五十岁。他们似乎刚刚到这里不久,神态有些疲惫但不忘优雅地进食,脸上挂着虚伪的哀痛表情,眼睛里却没什么情绪,甚至还在左右打探。路翊敏锐地发现他们的胸口或饰品上有着不同的家徽,发色看起来也并非一家人,反倒是很不熟悉的模样。
“各位老爷夫人们,远道而来辛苦了。吃完饭后就尽早休息吧,毕竟是克劳福德本家的事,我想我们还是等待奥琳朵夫人和瑞德少……老爷回来后再作处理比较好。”一名白发苍苍但腰板挺得很直的男性站在餐桌旁说道。
他话音未落,座位上的贵族男女们就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发言了。
“巴特管家,我们也是一片好心。王都回来的路程遥远,等新任当家回来,尸体万一已经腐烂了,该怪罪谁?”
“奥琳朵是我的侄女。我这个做长辈的见到孩子的丈夫先她一步离世,很是悲痛。这下葬和丧礼的事宜,不如就让我们塞德斯家族来做吧。”
“奥琳朵夫人也真是命苦。听说老克劳福德直到咽气前还着魔地呼喊着其他女人的名字。而且那女人早就已经死了?”
“……”
“他去世的时候没有人在场,谁能知道?不说什么女人了。那个,我是想说,作为罗莱的哥哥我也有话要说。虽然罗莱早就改姓克劳福德了,但养育了她的德尔家在这件事上依旧不好缺席吧?”
“没想到德尔家的消息也这么快。我以为你们应付自己家的那点事就够忙了,毕竟底蕴不同,还处于事事都要亲力亲为的时候……”
路翊看着这混战的场面目瞪口呆。他从来没听说过鲁弗斯家里有这么多亲戚,很可能十几年来他一次也没见过这些人登门拜访。如今老斯坦死了,奥琳朵和瑞德没在家,这些人一个个的却消息比谁都灵敏。
至于眼泪,一个人都没流。
路翊听着这群贵族之间假惺惺的交锋头疼,于是好奇地寻着哭声来到了灵堂。这里有满脸困倦的护卫守在门口,不过对于幽灵状态的路翊来说就和不存在一样。
屋子里,因为常年的病痛折磨,死去时瘦弱得只剩一具皮包骨的斯坦·克劳福德正躺在黑丝绒的棺材里,脸色青紫,死相并不安和。路翊一点也看不出鲁弗斯和莉蒂希娅与他有半点相似之处,据说连瑞德长得都更像奥琳朵,只遗传到了一点斯坦的早秃。
棺材里撒了些白色的花朵,前方是穿着黑色长裙的一排女仆和侍从守灵,最前列的两个女性哭得很凄惨,但路翊一眼就看到了她们手里的辣椒水玻璃瓶,很快就明白了,这是克劳福德家请来的哭丧女。
在丧礼上没有眼泪是不合礼仪的行为。但真的哭不出来的情况比比皆是,这种情况下贵族们会有偿请来哭丧女。在毫不相识的情况下一哭就是一整天,往往需要物理手段催泪……总之这也是个体力活儿。
这还没到葬礼呢,哭丧女都请来了。路翊不由得感叹隔壁那群贵族们的做派浪费钱,同时也足够虚伪。毕竟他们本人此时都正在老克劳福德的灵堂不远处一边针锋相对、一边享用夜宵,看起来胃口都还不错。
路翊感慨了一会儿,从灵堂的另一面墙中穿走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这里对他来说是好事。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毫无顾虑地去拿东西了,说不定还能去仓库和厨房顺一点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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