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蒙了,他没想过苗青臻会这么对自己,曾经这个人看着自己的时候,眼中满是清晰的温柔和爱意,现在怎么消失得这么快。
“你打我?”
苗青臻看着楼晟脸上巨大的痛苦和失落,那双平日里满是笑意的桃花眼充斥着茫然,仿佛一副被背叛的模样,他闭了闭眼睛,只希望这一切早日过去,他能够摆脱这人。
楼晟早知道从苗青臻那里也得不到什么,这人平日里话就不多,像是没有情绪,能把人憋死。
但楼晟就是委屈,伸手去扒拉着他,冲着他后背骂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倔认死理,过去再怎么样,我现在对你不好吗?我他妈从来没有这么对一个人这么好过。
他嚷嚷了好一会,却见苗青臻眼皮都未曾掀一下,好像他对一切都不关心。
“你怎么能这样?”楼晟用力地喊道,“苗青臻,你不明白我的感受吗?你一点都不在乎吗?那小苗儿呢?”
楼晟眉头紧锁,口中喃喃自语,手指紧握成拳头。他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苗青臻理解他的愤怒,可是,对方完全一副无动于衷的态度。
苗青臻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提起小苗儿的时候他冷眼看着他,仿佛在观察一个发了疯的人。
楼晟觉得怒气正在不断积蓄,几乎到了无法承受的边缘。
“你这个……”
楼晟强忍住自己的话。
随着他的话落,他猛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那之后隔几日楼晟便会找他闹一通,好似耍酒疯一般。
苗青臻不知道楼晟喂给他吃了什么,脚步很重。
阎三这日给他送饭的时候,要离开的时候,对他道:“苗先生,你不用担心,小少爷很好。”
苗青臻点头,看着他:“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阎三将一张纸条塞进竹筒里放在怀中,趁着夜色走进了一个巷子里。
这日楼晟又一番自讨没趣之后,去了铺子,苗青臻不是不想吃东西,他近来胃口很差。
楼晟这日偏要喂他吃饭,苗青臻直接闻到那个味道就面色难看,一口都没吃下。
楼晟扔了饭碗,怒气冲冲地出了房门。
一群官兵突然簇冲进了小巷子里,敲开楼府的大门说是来府中搜寻一名逃犯,楼府的下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迎面而来的威势吓到了,机灵点的连忙从后门溜走去寻楼晟去了。
楼府的管家连忙冲着前方的大人行了个礼:“官爷,我们楼府做正经生意,又是被陛下称赞过的良善之家,怎么会私藏逃犯,是不是弄错了。”
官兵们丝毫不为所动,双眼紧盯着楼府的下人,其中带兵来捉拿罪犯的监察御史夏侯仁夏大人用眼神示意身边人,那小兵用力一甩手,通缉令展现在楼府管家面前。
那张通缉令上义正言辞,白纸黑字,刻画的正是杀人潜逃,罪名惨重的罪犯,模样是苗青臻无疑。
夏侯仁面不改色道:“如意堂陆家掌柜击鼓三日鸣冤,声称罪犯藏匿于此,缉拿罪犯归案,乃是彰示天子法律的权威,有或没有,一搜便知。”
楼府管家顿时神色变幻。
苗青臻原本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可是外面很吵,他打开房门,就看见面前被官兵紧紧包围。
他表情瞬间凝重。
夏侯仁缓缓走向前,看了一眼通缉令,警惕地对着苗青臻道:“罪人苗青臻,速速伏法,你杀死拱水村如意堂陆景生后,纵火逃蹿,其罪当诛。”
苗青臻面无表情,有小兵围了上来,如今被抓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他想逃,可被喂了药,他脚步沉重,很快被人冲上前被人拦腰一棍打倒,按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地面上,有人上前用锁链和绳索绑住了他。
苗青臻低头由跟随的士兵簇拥着走路,毫无反抗或逃脱可能。
突然一辆马车拦住了路,有官兵上前,楼晟甚至没下马车,他像是听完官兵的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用陌生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苗青臻,像是看一条背弃主人忠诚的狗,仿佛看不见他眼中的求救,冷静地对着车夫道:“靠边,夏大人秉公执法,我们一定配合。”
说罢,就拉下了车帘,不再看一眼。
苗青臻那一瞬眼中没有了一丝生气。
他毫无希望,毫无方向地拖着锁链被驱赶着缓缓往前。
被投入大狱的时候,苗青臻终于承受不住般痛苦地蜷缩在了角落里,像是幼年被抛弃时抱住了膝盖,他感觉到了一股湿润的液体缓缓从他下体流出来。
他几乎像是失去了理智,颤抖着,泪水不断地从他的脸上滑落,沾湿了衣服,抿干了喉咙。
太小了,除了一瘫血迹和苗青臻,没人知道真的有这么一个生命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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