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的温柔侍弄下,这个过分漫长的长夜终于迎来黎明。
喻稚青再度醒来时,已是翌日下午。
大概是累极了,小殿下本能地想再多睡会儿,但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夜里的种种荒唐,喻稚青一激灵,如梦魇般瞬间坐起了身。
商猗就坐在他对面的火堆前,正烤着他猎回的食物,见小殿下醒来,他哑声问道:“还有不适?”
小殿下连忙摇头,脸却红得更厉害了,他记得昨夜的一切,商猗不仅在这庙宇中替自己口交了两次,而且之前还在大道上边赶路边帮他手渎......他感觉昨晚自己似乎是把世上最离经叛道的事都做遍了,就算死后落入十八层地狱都不算冤枉。
可这也怨不着商猗,小殿下甚至还记得自己一边说难受一边硬往男人怀里蹭的事实,真要怪起来,也只能怨自己耐力不足,或者怪罪魁祸首商狄,他硬逼着商猗和自己缠绵,男人没来怨他就已经很好了。
脑中不由又想起在商狄行宫时那群侍卫放肆的举动,若非商猗及时赶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小殿下光是想到这种可能便已恶心得想吐。
不过话说回来,商猗向来对他充满兴趣,尤其爱拿他那个大家伙往喻稚青腿间胡蹭,似乎对他屁股也很有想法,可昨日的男人却相当规矩,连吻都克制,貌似有些反常。
等等,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难道真要商猗把他给睡了才满意?!
喻稚青拍了拍脸,逼大脑冷静下来,可思绪又忍不住飘向另一方,试问若商猗当真对他做了什么,此时的自己难道还能像当年那样恨得要拿匕首杀了商猗吗?
商猗虽不知小殿下心中所想,但看见喻稚青面上神情变化多端,一会儿急一会儿怒,一会儿怅然若失一会儿又愁眉苦脸,便知少年还在为昨夜之事纠结,出声道:“先吃东西吧。”
喻稚青拉了拉衣衫,接过商猗递来的食物。
男人言简意赅地将昨夜的事讲给了小殿下听,表示他们暂时没法和蒙獗士兵取得联系,而听完淮明侯之事后,少年沉默了许久。
商猗知道小殿下在为淮明侯担心,主动道:“我等会儿出去打探情况,看看有没有淮明侯的消息。”
喻稚青摇头,但很快又点了点头,最终仍是不置可否,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是怎么挣脱锁链赶过来的?”
“你许久未归,我便出来寻你了。”商猗垂下眼帘,竟是难得的露出了有些心虚的表情,而作为竹马的小殿下一眼看出端倪,明白商猗未说完的话。
“过来。”
喻稚青喊商猗和牵商猗一样,永远都是无需费力的,让无数歧国士兵胆寒的男人此时乖乖坐到少年身边,小殿下小心翼翼地拉开商猗的衣襟,看见锁骨上两道骇人的伤疤,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抬眼望着对方,声音闷闷的:“你又骗我。”
商猗没吭声,只是轻轻捏了捏少年掌心,仿佛是在认错。
男人在狱中撒了谎,商狄想出的刑具刁钻,他当然没有解开锁骨镣铐的法子,若想解开,唯有堵上锁骨断裂的风险硬扯下来。
商猗肩上的两个血窟窿深可见骨,虽然没有坏到锁骨骨折那步,但也相当严重,喻稚青根本没法想象商猗如何顶着这样的伤一路抱着自己杀出重围。
少年看着商猗的伤,好几次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最终只是让男人再坐近些,拧着眉为他包扎。
又过了一日,商猗准备去城中打探蒙獗消息。
男人虽然担心小殿下独自在庙中的安危,但他必须去外面打探情况,寻找蒙獗族人,而少年腿有残疾,他若抱着喻稚青出行,太过显眼,必定惹歧军疑心。
喻稚青也知道这点,只叮嘱商猗一切小心。
商猗将长剑留给了喻稚青,自己轻装出行,他个头高挑,原本在人群中极为显眼,好在商狄当初劝降了一批塞北军队,城中身形高大的人不在少数。
他寻了斗笠戴上,掩去大半张脸混迹在人群中,忽然听见城墙那处有百姓发出惊呼,不由也跟着往那处望去。
有两具尸首悬在城墙之上。
城下百姓对这两具尸体议论纷纷。其中一具尸体缺了头颅,只余下身体挂在墙上,辨不清身份,但看他身上衣着,劲装打扮,似乎是谁家侍卫,而另一具尸体倒是留着脑袋,衣服看着也比另一个尊贵许多,可是死状却也比另一个惨烈更多,下半身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双目圆睁,显然是活着的时候被人直接腰斩,内脏也因此直直落下,地面堆积着血肉模糊的脏器。
有胆大的百姓发出啧声:“原来人的肠子有这么长!竟可以从城上尸身直接垂到地上呢!”
从淮阴侯到淮明侯,男人的一生做过太多次错误的选择,唯有最后一次放跑喻稚青,他笃信自己正确,可却又付出了生命作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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