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谢将自己和少爷好好清洗一番,给白嚣裹上浴巾,先让他在床上休息片刻。
白嚣侧躺在床上,被热水冲刷过的肌肤泛着浓郁桃红。白嚣慢条斯理缩进被窝,眼神风情万种望向别扭中的两位好友。
他倒要看看阿列克谢还能忍瓦格夫到什么时候。难道他堂堂白二少还比不过一个雇佣兵?
敢掺和他和阿列克谢的私人感情,谁来都得被白嚣挠上一爪子泄愤。
阿列克谢穿好衣服,将瓦格夫带到门外。瓦格夫心事重重跟在他身后,在尚未离开那扇门之前,两人还算和气。
瓦格夫前脚出门,后脚关上,阿列克谢的拳头便猝不及防揍了过来,脸颊像是挨了一记铅球,瓦格夫被阿列克谢愤然的一拳头重重揍到墙头。
“你满意了吗。”阿列克谢揪住他的衣领,脸上表情冷厉可怕地像是干枯剥落的墙皮,瓦格夫用舌头触了触被打伤的口腔黏膜,唇角流出血液。
“Alex……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他没有做。”瓦格夫脊背紧贴墙壁,没有暖气的走廊墙壁冻得好像冰块。凉意从脊背向四周蔓延,瓦格夫从未见过阿列克谢如此激动的一面。
阿列克谢紧紧盯着他,眼神比饿昏头的野狼还要可怕。更可怕的是阿列克谢接下来怪异的神情举止,他扯着唇角笑了笑,弧度轻微却又深刻。
“vagov,我当然知道,如果少爷不绑住你,你有自制力不做出伤害他侵犯他的事吗?”
阿列克谢嘲讽的声音令瓦格夫分外不快,他眯起眼睛,冷下音调:“Alex你什么意思。”
“你没有资格指责少爷。”阿列克谢露出掩藏在木讷忠厚外皮下的疯狗本性,骨子里都写满了对瓦格夫争抢主人视线的敌意。
“呵,你的意思是发生这样的事都怪我?”瓦格夫没说完,就被阿列克谢拽到隔壁,隔壁空空如也,但被移开的椅子能看出来有人才坐过。
阿列克谢关上门,这下两人能彻底敞开天窗说亮话。瓦格夫看到了阿列克谢摆在桌子上的手机,上面画面居然是此刻白嚣缩在被子里浅睡的模样。
瓦格夫醍醐灌顶,他怔怔看着阿列克谢,不敢置信:“你在白二少手机里安装了软件?你疯了?”
“我没疯,我是保护他。”阿列克谢嘴硬地说,“我只是用更方便便捷的办法关心少爷,保护少爷。”
“白二少知道吗?”瓦格夫感觉阿列克谢在白嚣的事情上过于不理智,一定是白嚣平时耍了不少恶毒手段将单纯的阿列克谢逗得团团转,他深吸一口气,好言相劝,“Alex,他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一直激怒你扰乱你的情绪……”
“你觉得你比我了解少爷,是吗。”阿列克谢冷冰冰地拿回手机,眼神扫到手机屏幕上安心睡下的白嚣时,有一刹那的温柔,可再度和瓦格夫对视时他又是应激状态,恨不得立刻和对方厮杀,“他很好,在我的保护下会更好。”
瓦格夫无语至极:“他不适合你,你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Alex别管我打击你,就算他真的愿意留下你又能如何,白大少会认可你们的感情吗?”
“他这些年怎么对你,打击你的前途,你都忘了?”瓦格夫忍不住提高音量,双手捏住阿列克谢肩头,“他会杀了你的!”
“我不怕死。”阿列克谢定定看着他,“少爷来找我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他分开。”
“你魔怔了!Alex!他只是个喜欢玩弄男人的纨绔而已!我和他……你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瓦格夫心中五味杂陈,他和阿列克谢是过命交的兄弟,连他都能看出来白嚣不是良人,可阿列克谢却不撞南墙不回头,非要在白嚣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不,vagov。我会让白嚣改口的。”阿列克谢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他推开瓦格夫捏在他肩头的手,拉开椅子让对方坐下,自己坐在旁边认真和他商量,“你就不想摆脱简家控制吗?他们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今天能拿你妹妹要挟你拆散我和少爷,明天又会做出什么事?”
瓦格夫被阿列克谢说道心坎里,面色阴沉,可这是没办法的事,这片地方简家是土皇帝,他要是不乖乖听话,他和妹妹都得饿死。
“Alex……”瓦格夫抬眸,碧绿眼眸中充斥着敢怒不敢言的忧郁,“你知道的,做我们这一行,没办法……”
“白喧要来了。”阿列克谢冷声提醒。
瓦格夫点头:“我知道,可最近几年白家和简家走得很近,而且白大少和简家三少爷关系亲密,说不定以后两家就是一家人了……”
简家在白家没落之后如日中天,白喧这些年努力追赶,在因布也算是只手遮天,但和简家斗是不可能的,两家都不是善茬,只能两败俱伤供他人渔翁得利。
白喧这些年主动和简家交好,碰不少钉子,但最近两年倒是风生水起,不仅和老三简桑热恋,更是和老二简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老大简凝本来是老爷子最看好的继承者,结果纨绔老二这两年支棱起来,老大毕竟是女人,老爷子的目光自然倾泻向了老二。
不然简治也不能在蓝俄这么猖狂肆无忌惮。
瓦格夫说:“白二少也说让白大少帮我救回妹妹,看在白二少面子上或许他会帮忙,可他绝对不会做更多援手。Alex,你别忘了,所有人都传言那些不利于你的话。”
阿列克谢冷哼一声,不以为然:“我爸爸不是叛徒,你真以为白喧不懂这些么。”
“当年的事是谁搞鬼清楚无比,简氏在白老爷遇难去世后成为最大受益者,而且那场大灾难可不是我爸爸一个人就能策划完成的。”
“你是说……简家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可白大少……”
“你真以为白喧看得上简桑那个毫无权势不受宠爱的私生子吗。”阿列克谢一针见血,“他之前想要巴结简治,却被多次拒绝,结果他和简桑好上,简治和他的联系反到多了起来。”
瓦格夫眨眼:“这你都知道。”
阿列克谢点头:“我们家毕竟伺候白家二三十年,爸爸走了,可他的老朋友还在白家。这些消息不难打听。”
“所以,白大少……”瓦格夫不敢细想,“他不是真心……”
“嗯。”阿列克谢点头,一笔带过,“白喧睚眦必报,苦心经营多年一定想要报复简家。他会需要我的,我有他感兴趣的东西。”
“可是他来就是要把白二少抓走,你估计会被堵起来揍一顿连他衣角都摸不到。”瓦格夫深表担忧,“你想见他,有命见吗。”
“vagov这就是我来这里找你的目的之一,你愿不愿意和我合作,离开简家,投奔白家?”
瓦格夫表情有些臭:“白大少……也不好伺候啊。”
阿列克谢摇头:“至少他比简治多了一条底线,虽然我也很讨厌他,但你也看到了,迄今为止,他都允许我活着。”
瓦格夫面露难色,他觉得阿列克谢给他的选择就像是从屎味巧克力和巧克力味屎里选择一块填饱肚子。
业界上对白喧风评倒是很不错,说白大少斯文儒雅大格局好脾气,但根据阿列克谢活得如此努力但还是过的如此凄惨来看,真把白喧惹急了,那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简治喜欢杀人,白喧喜欢折磨人。都不是啥好鸟。
“简二少虽然规矩很多,可他给的报酬丰富,而且我和妹妹一直呆在蓝俄,如果跟白家,就得去因布……再说,他肯不肯收我,也是大问题。”瓦格夫不敢冒险。
“他会的,我会说服他。vagov,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是我兄弟,我只是想帮帮你。”阿列克谢虽然对瓦格夫抢白嚣的行为很愤怒,可白嚣今天说的那些做的那些都表明他不是真的对瓦格夫真的感兴趣,所以比起意气用事,他更想拉好友一把。
“真的很谢谢你,我的兄弟。”瓦格夫愧疚地说,“我这样对你你还想着帮助我。我……暂时不想离开蓝俄,艾丽莎还在读高中,快高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