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挤贴在玻璃上的烂脸扭曲变形,眼珠子里充斥着血腥的饥饿。
眼泪流出来,她哆嗦着后退,后腰抵住桌子的一刻蓦然醒神,冲进储物间找到一根削尖的铁棍。
整面墙簌簌掉了一地薄灰。
行尸拿它整个身体不断冲撞玻璃,砸得震天响,小区里的大团行尸正朝声源游聚而来。
“吼!”
“吼!”
“吼!”
嘶吼浪潮之下,是几十张五官稀烂的面孔,等着撕咬活人的心脏,吞吃活人的鲜肉。
茹毛饮血,剥皮扒骨。
手里握着铁棍,乔西哆嗦了片刻,倏地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棍尖戳住窗帘,哗地向左一滑。
客厅里光线大暗。
嘭——
嘭……
撞击声渐渐小了,墙壁偶尔一颤,掉下几粒白灰,危险再次被挡在外面,蛰伏着爪牙。
乔西打开客厅里一个小灯,心里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还会再来的。
行尸仍在楼外游移穿梭,等待进食的机会。
手心里全是冷汗,滑溜溜的快握不住铁棍,乔西心跳逼至喉口,仿佛下一秒要跳脱而出。
每一步都迈得胆战心惊,她拉拢所有房间的窗帘,紧锁所有房门,把自己留在客厅,缩进沙发背与墙面夹成的角落里。
她浑身打着哆嗦,不敢喝水,不敢上厕所。
好像随时有鬼影从房间某处窜出来,把她撕成一团血泥,新鲜的人肉味散出去,引来一批批行尸大快朵颐。
滴答……
滴答……
时间是公平的,不会因为人的情绪而改变分毫,无论快乐或恐惧,它都在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
大门处响起电子锁解开的声响,叮的一声,犹如天籁。
“乔西?”
比天籁更天籁的嗓音响起,男人走进客厅,浑身血污,映在乔西眼中却连昏暗的灯光都暖了几分。
沈随眼中浮起明显的讶然。
哐!
铁棍被她扔在地上,乔西起身时因为蹲得太久,两条腿晃得厉害,慢慢向沈随走去。
“你——”视线凝在他的右手背,她忽然停住脚步,不敢置信:“你被咬了。”
“你被咬了。”语气由怀疑转为肯定,她神色苍白,“哥哥……”
一时间,漫天的绝望与痛苦席卷过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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