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因为几分钟的相处就轻易给人下定义,除却客厅的小插曲,从头到尾郑玉晟都显得十分礼貌。当然,最重要的是,郑玉晟从未露出半点奇怪或者是鄙视的意味,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他的态度也一直没有变化。
想到这,秋嘉年微微仰头,直视郑玉晟的眼睛,严肃道:“我二十二岁,比你小两岁,你不应该叫我哥。”
身为文字工作者,他对这些字眼有种莫名的执着。
郑玉晟愣了愣,等到他反应过来,忍俊不禁道:“那我应该叫你什么?总不能叫弟弟吧。”
秋嘉年沉默了,表情更加严肃,看起来确实有在很认真地思考。
“小年?小嘉?小秋?”
“还是……年年?”
以前就有人说过,郑玉晟有一副天生的渣男音,只凭着声音想必就能俘获大片少女的芳心,别提他还长得挺帅。只可惜他本人并没有和任何人走得过近的想法,更没有和别人发展感情的念头。
略有些低沉暗哑的嗓音混着笑意,酥酥麻麻钻进耳朵里,秋嘉年耳尖麻了麻,有些不适应。
“那就叫年年了。”郑玉晟一锤定音。
秋嘉年抬起头,一双微勾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心间像是被小狐狸毛绒绒的爪垫挠了挠,泛起浅浅的柔,郑玉晟没忍住,伸手揉了揉毛绒绒的狐狸脑袋。
在他回国前,简宏达的资料就整整齐齐摆在自己面前,他知道简宏达这些年的全部动向,连他有过多少个情人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不知道有关这位“继母”的信息。只是当时他嫌烦,只听手下说了个二十二岁就把人打发出去了,于是只知道一个年龄而已。
他知道秋嘉年比自己小两岁,但他就是故意的,看到这人坐在那个男人身边,他心里的怒火止不住地翻涌。这么合他眼缘的人,自己要是早点遇上了,那他肯定...
肯定什么?
他被自己问住了,手里的动作停了停,低头去看,原本有些凌乱的头发已经彻底成为了一头乱毛,郑玉晟收获了一只热乎的狐狸爪爪。
晚饭时简宏达已经走了,房子里只剩下一个保姆和他们俩。
“这里有厨娘吗?”郑玉晟看着眼前的菜,想起来白天他见到的那个女人,仔细回忆了一下,“应该挺年轻的,黑色的长头发,穿着白色的旗袍。”
“咳咳咳!”秋嘉年被米饭呛到,几乎咳出了眼泪。
刚刚的问题瞬间忘到九霄云外,郑玉晟忙走过去给人拍背。
“抱歉,我不应该吃饭的时候说话的。”
等到人缓过来,郑玉晟端起旁边的水杯,小心翼翼地给人喂了一口。
秋嘉年灌了几大口,这才把喉间的刺痛感压下去。放下水杯,他向人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透亮的眸子沁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像是映照出明亮月光的湖面,波光粼粼,格外惹人怜。
“我帮你擦一擦。”郑玉晟嗓子有些干,黑色的眼珠压抑着尚不显于人前的欲念,整个人十分有攻击性。
秋嘉年眼前是模糊的,只能隐约看到一道浮动的人影,就像湖面反射的影子,影影绰绰,就着水光飘来飘去。
眼角的力度很轻,轻轻从皮肤上拂过,带走了一滴泪珠,而后伸向主人惦记已久的泪痣。
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听过,据说只有长在眼角下方的泪痣,才属于真正的泪痣。拥有这类痣的人一声都会被爱欲所困,如果能找到命定的恋人,那么感情婚姻都会十分顺利。但要是所遇非人,恋情就会十分坎坷,一生为情所困。
指下的皮肤有些凉,他的指尖停留时间有些长了,那小寸肌肤有点发烫。
秋嘉年有些奇怪地往后躲了躲:“我感觉差不多了。”
郑玉晟收回手,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用公筷夹了块胡萝卜放到他碗里,笑道:“吃饭吧。”
秋嘉年眼角动了动,看着碗里红彤彤的胡萝卜,眉间皱了皱,还是伸出了筷子。却没想到有一双筷子比自己更快。
“不喜欢就别吃了,”郑玉晟把胡萝卜夹起来,有些无奈,“我不挑食。”
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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