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蝉鸣
江珉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医院快吃午饭的时间，排着长队在开水房把饭打热的人很多，饭菜的香味混着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飘到到处都是。
他一声不吭的回到母亲住院的地方，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着，也不进去，安静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出神。
徐近思出来打水才看见他坐在椅子上。
“怎么了，江珉，也不进去。”他半弯下腰来，江珉定定出神的眼珠才转动。
他一看到是徐近思，还没说话，眼睛先红了，嘴巴微动了两下。
“没，不好意思，我回来的晚了，你吃饭了没？”
也不说其他的，只是问他吃饭了没有，徐近思拿着个红色的保温瓶，看到江珉的表情知道结果可能不大好，他没有再说，只是把手上的保温瓶在他他眼前挥了挥。
“没水了，我先去打点水。”
等他打完水回来，江珉已经坐在病床边发呆了，他没过去打扰他，径直把保温瓶放在柜子旁，又去楼下把叫的外卖拎上来。
“我叫了饭，一起吃点吧。”
江珉还和之前的动作一模一样，把手夹在两条腿中间，半弓着背，头低沉着定定的看着床铺上的白色被单。
徐近思看他没有反应，没再叫他，环顾四周，然后把靠在旁边的小桌子支起来，把饭拿出来摆好，才去拍拍江珉的肩膀，手不重，却吓了江珉一跳。
他猛然抬起头，看到徐近思才放下心来。
“江珉，我叫了饭，一起吃点吧。”他又说。
“嗯，好。”
椅子上坐不下两个人，江珉也不去坐床，端着塑料碗站在旁边吃。徐近思也不去惹他，在唯一的椅子那里坐着一口一口的吃着，饭是单独的盖饭，菜铺在饭上面，是医院附近点的外卖，油不多，也不好吃。
他们吃饭不咂嘴，房间里只有一下一下刨饭的声音，江珉把饭刨进嘴里，把两个腮帮子塞地满满的鼓胀着，他咀嚼了半响还没吞咽，手上动作又不停的往嘴里刨饭，嘴里的饭越塞越多，徐近思停住了正在吃饭的嘴，吞咽下去，倒了一杯水转手递给江珉。
“喝点水吧，慢点吃。”
气氛压抑着，也许是饭不可口，他们没吃多久，剩下的一小坨连着拎来的口袋一起扔进了门外的垃圾桶。
把饭吃完，江母还没醒，江珉便趁着这个下午的间隙让徐近思帮忙守着，回旅馆洗了个澡换了件干净的衣服，他好几天没有洗澡，就算是初夏时节，不挥洒汗水，身上也有味儿了。
“江珉，我晚上才走，你不用这么着急的赶回来。”
徐近思看着靠在门口的江珉，对他说，才洗过澡的他头上又浸出密密的汗水。
“嗯，近思，我没事，谢谢你。”他又缓了缓，抹了一把额头，才直起腰来说话，状态似乎比中午时候好了许多。
“过了这个星期，我和我妈就不在这里了。”
“嗯，去哪里。”
他好像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没有表现的疑惑，语气诚然。
“回去了。”
“不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