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淮看到窗外熟悉的院子,才惊觉自己又一次回到这里,连他扔名片的那个垃圾桶,都和一星期前摆放得一模一样。
“你一星期就周末有两天空,我不把你带回来,难道花钱跟你谈柏拉图吗?”江错水扯开安全带,示意他下车,“我知道高中生学习很重要,放心,平时不会来打扰你的,周末留给我总可以吧。”
薄淮暗自腹诽,话说得跟谈恋爱一样。
况且他也没说想待在学校里,倒是愿意让江错水来打扰,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他一种热爱学习的错觉。
难道会所领班给他安的人设是穷困潦倒,不得不卖身换学费上大学的好学生?
他半天不说话,江错水便以为他有所顾虑,比如长辈不知情这种狗血淋头的剧情,“你家里有人?有人居然还让你一个小孩出来赚学费,什么家庭啊。”
薄淮连连摆手,解释的同时卖了个惨:“没有没有,家里没有别人,我爸妈一个在牢里一个得病去世了,只剩我一个人住。”
江错水问他住哪,薄淮便报了自家地址。说是没有亲戚愿意接济,房子也找不到下家出手,想着那里水电便宜,干脆住下了,就一直没搬。
地方太小,江错水虽没听过,但是那条路他晓得。位置偏僻,环境极差,整条街都是做皮肉生意的。就说今年年初到现在,已经几次登上各大报纸、头条,治安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以后搬过来住。”这个惨实在卖得好,江错水的确心疼了,联想起自己人生里最灰败的那些年,顿时万分怜爱,“我让家政阿姨帮忙收拾间客房,你放学了就直接来,要写作业的话可以用二楼书房,改天再给你买个台灯装上。”
薄淮算是发现了,江错水这人就是说话难听,心其实很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平白无故对人好,烂好人一个。
上次他哭,江错水就抱着他哄,拿那双处处透露着养尊处优的,保养极佳手给他擦眼泪。这回他卖惨,江错水满眼心疼,心疼到直接把他接回家住。
这才见两面而已,都住一起了,他是不是缺心眼,对谁都这么好?薄淮心想,这到底是对待床伴还是对待儿子。
语文课没认真听过讲,他一时竟找不到个准确的词来形容自个儿的心情。
“盯着我看干什么,去洗澡,把你这身校服换了。”江错水再次打量了一番这颗嫩生生的出水白菜,喃喃道,“不然我心里总有一股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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